“黑十八……别闹。”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拍去,却触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悍妇,敢打朕……”李肇早已点燃床头的琉璃灯。
薛绥睁开眼,便看到他含笑的眼睛。
他低头,吻她的额发,“皇后,该起身梳妆了。”
“几时了?”她慵懒地往他怀里又埋了埋,鼻尖轻蹭过他寝衣微敞的领口,在那片温热紧实的肌理上,呼出轻柔的热气,嗓音夹着慵懒的睡意,软乎乎的,勾人。
“陛下倒比宫人还急。”
李肇喉结微微一滚,黑眸渐深,“薛平安,再闹,朕可就不叫你起身了。”
这些时日因她有孕在身,他着实隐忍克制。
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又是晨起情动之时,难免急躁……
薛绥被他话里的话,烫得耳根发热……
“别……”
李肇俯身将她圈在臂弯里,“太医说,四个月胎象已稳……轻些无妨。”
薛绥想到上次那一下,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想推开,却被他轻易扣住手腕,声音哑得厉害,“信朕,不弄疼你。”
吻细细地落下,从眉心到唇畔,怜惜中带着难耐的渴望……
她喉头干涩,用力攥着他的寝衣,呼吸都乱了,他见状低笑,避开小腹缠上来,手掌稳稳托住她的后腰,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寸寸厮磨。
“让朕疼你一回……”
“外头都等着了……你怎如此孟浪……”
“就一会儿,不耽误事。”
琉璃灯就那样亮着,光线刺目,她耳根发烫,拿块巾子把脸遮起来,只当一只缩头乌龟也罢……
李肇低笑,轻轻拉开。
明亮的光线下,她眉梢染着薄红,连看向他的眼神都软得发黏,像浸了蜜的糖,甜得他心里发颤。
他最痴迷的,便是这样的她。
每每见她情动,他心口便膨胀得厉害。
她的欢愉带给他满足和快活,远胜他的。
是他让她卸下所有防备,是他亲手揉碎了她的克制,是他把她的呼吸变成细碎的轻吟。他爱极了她这般模样,几乎上了瘾……
在互相得到那一刻,他滚烫的充盈,热烈都快要溢出来……
寝殿内暖香氤氲,帐幔轻摇。
外头,一众女官和宫人捧着凤冠礼服走来,听着里头隐约传来的缠绵娇吟,个个羞得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相视而笑。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吉时一到,钟鼓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