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脸色骤变,“反了天了!你们竟敢食言?当日驸马出征,可是陆公亲口应下,公主每月中旬可接小主子回府住上几日……”
说着,她下意识望向身后朱漆描金的马车。
“让你们陆公出来,给我们公主府一个交代?”
马车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响。
平乐攥紧绢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被禁足,无诏不能出府,可为了来接孩子,她还是乔装成丫头模样,冒险偷跑出来——
却不料,亲耳听到自己的孩子,说出如此令人寒心的话。
原来比夫君背叛更锥心的,是来自亲生骨肉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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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两个粉雕玉琢的人儿,两张甜糯可爱的嘴,怎会说出如此剜心之语?
短短时日,他们已是不肯回府……
要是长此以往,还能认她这个亲娘吗?
“回府。”她咬碎银牙,吩咐车夫。
车轮碾过落叶,惊起数只灰雀,却惊不破她眼底的阴翳。
她决定了——
不惜代价,也要夺回自己的孩子。
-
陆府棋室,沉香缭绕。
薛绥正和陆老丞相在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
便见管家穿过游廊,前来禀报外面的事情。
他说完,廊下的鹦鹉也跟着学舌。
“坏女人走了,坏女人走了——”
陆老丞相捋着白须摇头,目光落在棋盘上。
黑子已占天元,白子却在边角布下杀局。
“薛侧妃用心良苦。”
薛绥起身端立执礼,取出怀中棋谱,双手奉上。
“陆公明鉴。平乐公主深陷迷障,行事已失本心。孩子不该成为棋子,更不该受母亲戾气所染,罪孽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