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孤从前总是想不明白。为何给孤种情丝蛊,偏要入端王府。如今孤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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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薛绥问。
“你本就是一个双面娇娃,左右周旋。你既不盼李恒好,也不盼孤好,你除了报私仇,想必还有别的野心?”
说罢他眼眸微微一深。
“在旧陵沼的传说里,有二十万大军覆灭在前朝那个破败的皇陵里,这是何等的人间惨事?他们的后人想必恨透了李氏王朝……所以,薛平安,你是来要孤的命的吗?”
帐幔无风自动。
暗夜里,隐约传来巡夜护院的脚步声。
有火光自窗户透入。
二人四目相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久久未言,直到那摇曳闪烁的火光慢慢远去……
薛绥再次听到李肇紊乱的呼吸。
“命,孤给你。你,交给我。”
薛绥掌心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想要收回手,李肇却紧握不放。
悬在帐幔的银铃撞到他头上的墨玉,泠泠作响。
太子殿下炙热的心脏,鲜活跳动。
薛绥自认冷心冷情,不会为儿女情长所动,更不会轻易对男子动情。当初玉衡师姐为免她为情丝引所伤,也早早让她服下了特制的丹药,封了情脉。
可以说,她当真是一个无心之人。
接近李桓也好李肇也好,无非是为了更方便行事,从来不曾有一丝对男女之情的考量……
可此刻,她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加速。
躁动的心脏仿佛要从心窝里跳出来一般……
她咬了咬牙,“太子殿下言重了。”
“平安,你可是也难受了?”李肇轻声低问。
他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的云锦宽衣,很是轻薄柔软,触感顺滑得仿若流水一般,那劲瘦的腰,宽阔的肩膀,剪影般展现在薛绥的眼睛里。
让她抬起来的手,无处安放。
“别撒谎!”
李肇凑近,朗目疏眉散发出一种魅惑的邪气,墨玉映着月光,莫名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流……
“太子殿下,端王在檀秋院派了守卫,你不要肆意妄为。”
“你以为孤怕他?”李肇扶着她汗津津的身子,只觉掌中柔腻,温香软玉挟潮浪再次如洪流一般袭来,猖狂得仿佛要将他淹没……
薛绥这时才发现,他紧绷的身子,微微发着颤,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是伤口痛了?”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李肇的肩膀。
李肇轻笑,垂首凑近她的耳垂,仿若要一口咬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