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功伟还没喝,脸先红了,低着头说:“谢……谢贺司法赞誉。”
“这桌上没有什么司法不司法的。”杨韵提杯,笑盈盈地说:“我请两位来,只是闲聊。”
一句话,两个人神色不一。
周晟元一副了然的样子,略微倾斜着身子,举着杯子,“是该闲聊,我听说……杨学兄在上京考试时,曾在邵大师门下学习?”
杨韵很懂事。
她主动过去碰了碰周晟元的杯子,说:“是啊,蒙邵大师不弃,留我听了近半年的课。”
邵旭光。
当朝文坛巨擘。
当初杨韵还特地变卖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首饰,给哥哥去邵大师的门前求学。
谁料,邵大师不收钱,只让哥哥当面作了一篇策论,便直接收入了门下。
杨韵拉回思绪,便听到周晟元开口道:“我的老师邵本辉,乃是邵大师的弟弟,你我……也算是师兄弟了。”
杨韵哦了声,仰头一口饮尽了酒,说道:“那我和周学弟还真有几分缘分。”
周晟元大为受用,笑道:“原以为杨学兄是个沽名钓誉之辈,现在看来,杨学兄还真是个实在人。”
几杯酒下肚。
何功伟的话也多了。
“何学弟觉得这园子如何?”杨韵问。
何功伟点头,说:“冷霜不压秀色,满园皆盛景。”
“这小子,最喜欢用典拽文。”周晟元用筷子敲了敲何功伟的头。
如此看低的动作,何功伟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偏了偏身子,让周晟元不至于要探身伸长手。
杨韵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酒意上来,可以理解。周学弟呢?酒后有什么兴趣?投壶还是射覆?或是吟诗作对?”
周晟元夹了一口菜,吃下后,摇头道:“我酒量不行,这几杯下来,眼睛已经有些花了。”
再往后,不管杨韵怎么敬酒,周晟元都不肯喝了。
何功伟虽然醺醺然,却来者不拒。
几坛下去,何功伟脸色潮红,眼神茫然了许多。
“两位先前都来过这个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