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搞得好像谁在乎他一样,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白香雪骂了一句,随后慢慢摘下了口罩。
那一瞬间,白香雪那张可怕的脸露了出来,在明亮的灯光下,那半侧脸上爬满了像是树根一样的疤痕,几乎看不到一丁点完整的地方。
乐尘羽注意到,这家餐厅桌子是反光材质的,人在低下头吃饭时候,会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
发现这点的他,立马夺走白香雪手里的筷子,随后又拿走白香雪的碗,他道:
“香雪,你把头抬起来,我来喂给你吃。这里的桌子太低了,要是你自己吃的话,你的脖子会不舒服。”
“谢谢你啊,这会我的脖子还真有点不舒服。”
白香雪没多想,双手撑在桌子上,张开嘴就让乐尘羽给自己喂了。
自从去了洛杉矶,白香雪的精神状况就变得很差,尤其是在从医生口中得知,无论花多少钱,自己的这张脸都无法恢复的时候,白香雪几度抑郁到闹着自杀。
好几次,都是乐尘羽及时赶到,将她救了下来。
而自此之后,乐尘羽就一直陪在白香雪身边,就连白香雪去洗手间的时候,他也会乖乖地像是小狗一样,在门口等着。
“香雪,其实我今晚不想叫季哥过来的。
但是没办法了,我家里得和我吵架了,连带着我哥也不管我,平时那几个跟我混的朋友,现在也都不和我联系了。
而只有季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对我好,拿我当兄弟,现在除了他,在整个燕城没人真正对我好了。”
白香雪将嘴里的虾仁咽了下去,随后淡淡道:
“我知道,我也理解你。我生气的是他那副永远都觉得所有事情无所谓,好像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跟他无关一样的臭不要脸的态度。
你和他关系好,是好事。季晏礼这人我也了解,他对待朋友都是真心的,尤其是你们这种年纪小的,被他当做弟弟关心的人。
至于我和他嘛。。。。。。。好吧,我承认,我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抱有跟他复合的幻想,我总是觉得我跟他似乎能回到从前,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好,可是呢,我现在意识到了,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没了我。
我对他来说,就好像是鱼儿失去了自行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