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然的思绪散漫,定定看着林芃芃的脸,心中羡慕。
羡慕林芃芃生机勃勃,毫不气馁,哪怕身体已经疲惫,眼睛却依旧有光,整个人神采飞扬。
不像她,她的心好像死了,身体没有力气,连张嘴说话都会感到累。
……
林芃芃原本想把凌菲然送回宿舍,但因为被那位刘队长催得紧,只好将凌菲然带去了火车站。
“菲菲,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和组员去验收那批仪器,然后咱们再一起回隔离区。”
林芃芃匆匆交代一句,和车上另外两位志愿者一起走了。
凌菲然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行人一个接一个从她面前经过,没有一个人为她停留,仿佛她是透明的——
这是自然而然的事,因为没人认识她。
但是对于死气沉沉的凌菲然而言,任何场景,任何语言或眼神,似乎都容易诱惑她朝负面去联想。
凌菲然微微喘息,精神的重压如有实质一般压在她身上,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
她尝试回忆阿米尔的笛声,却像饮鸩止渴。
她快要活不下去了。
精神越来越恍惚,步伐漫无目的,她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站台上,眼前的铁轨一直延伸到远方,像指引她的方向。
凌菲然继续向前走,离开站台,走上铁轨。
地面在震颤,风声里传来刺耳的鸣笛。
我在哪儿?
我在做什么?
凌菲然呆呆站在铁路轨道上,看着列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大脑却无法思考。
好累……
好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不想了,反正……马上就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