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兴的目光在纸上停留片刻。“我记得。“他说,“条款里写明保留你设计布料的权力。“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玛丽安苦笑着,将纸页收回。
月光下,两人相对无言。最终,张子兴微微欠身:“夜风渐凉,埃摩森小姐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玛丽安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耳垂上的翡翠耳坠突然松脱,落在地上碎成两半。她弯腰拾起碎片,在内侧发现一行几乎被磨灭的小字:致我永恒的灵感缪斯。
舞厅传来的音乐渐渐变得欢快,玛丽安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裙,朝着与张子兴相反的方向走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小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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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在书桌上。程易正用一支钢笔在纸上演算着什么,墨水在晨光里泛着微蓝的光泽。
夏华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一叠报纸剪报,格蕾丝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茶盘,银匙与瓷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格蕾丝,把门关上。”夏华说,声音平静,但指尖微微压紧了剪报的边缘。
格蕾丝放下茶盘,轻轻合上门,然后才开口:“您真的决定要建女校?”
“不是‘决定’,”夏华纠正她,“是‘必须’。”
程易抬起头,钢笔尖悬在纸上,墨水滴落,晕开一小片深蓝。他看了一眼,没在意,只是问:“为什么是现在?”
夏华将剪报推到桌子中央。
“《每日邮报》,上周。”她指尖点在其中一篇上,“‘女子教育将导致社会结构崩溃’——这是纽西兰某位教授的论点。”又翻到另一篇,“《淑女杂志》最新一期,建议女孩们‘以刺绣代替算术’。”
格蕾丝皱眉:“这些陈词滥调不是一直都有吗?”
“是。”夏华承认,“但最近不一样。”她抽出一封信,“玛丽安从巴黎寄来的,法兰西政府刚刚批准了第一所国立女子学院。”
程易终于放下钢笔:“所以,你是想跟上时代?”
“不。”夏华直视他,“我是想领先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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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轻轻倒吸一口气。
程易拿起那张被墨水晕染的纸,上面是一串复杂的算式。
“建一所学校需要多少资金?”他问,语气冷静得像在讨论实验室的预算。
“初期投入至少两万金镑。”夏华回答,“包括校舍、教材、师资。”
“回报率?”
“零。”
程易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