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夏望着他去取外套的背影,下意识说:“你不吃饭啦?”
许廷州将冲锋衣穿在了身上,手里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回答道:“先不吃了,你跟奶奶吃完放着就行,回来我收拾。”
经过岛台的时候,许廷州跟奶奶说:“奶奶我先走了。”
陈之荣应声:“好,开车慢点。”
许廷州走之后,秦映夏跟陈之荣毫无顾虑地吃起饭来。
一路绿灯到了许家别墅,许廷州快步进去,就看到许西闻跟辛梓沫也在。
客厅更是安静如鸡,没人敢大声喘气。
许义进看到许廷州一个人进来,他心有不快地问:“你老婆呢?”
许廷州随意扯了个谎:“她身体不舒服。”
其实也不算撒谎,这几天秦映夏确实感冒,吃几天药了,挺严重的,晚上还因为鼻塞睡不好觉。
闻言,许义进脸上的怒意更深了,他新帐旧帐一起算:“我现在说话都不管用了是吧,刚过去的这个春节,年夜饭你们不吃,初一当天也不回来拜年,像什么样子!这是一个晚辈该有的样子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了?你把你奶奶又放在什么位置!”
“今天我让你们一起回来,你又自己一个人回来,她身体是有多不舒服,连门都不能出吗?还是说,你们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
许廷州不知道今天爷爷叫他们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但说他可以,说秦映夏不行。
“爷爷,吃年夜饭,您跟奶奶有我爸我妈,还有我哥我嫂子,想凑数的话还有阿姨,但是映夏的奶奶只有一个人,就算我跟映夏一起陪她也只有三个人,远没有家里热闹,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您觉得映夏尽孝也有错,那么好,我道歉,因为我觉得她没错。”
“年初一那天为什么没有回来,我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不止一次,为什么总拿它说事呢?还有今天,您叫我跟映夏回来,却不说是什么事情,我说映夏身体不舒服,您还生气,我就不明白了,我自己来再回去跟她说不一样吗,我非得让她拖着生病的身体过来,来听几句跟她没什么关系的话?她是我老婆,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许廷州没有间断地说了很多话,惹得许义进勃然大怒,从沙发站起来就往许廷州的胳膊抡了一拐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他没躲,闷哼出声。
许西闻跟辛梓沫同时站起来,许西闻还声音洪亮地叫了声:“爷爷!”
许廷州以为他是想制止爷爷,勾了勾右侧唇角,轻笑一声。
卢萍走到许廷州身侧,心疼地挨上他被打的那只胳膊:“疼不疼啊?”
许廷州瞥了母亲一眼,没吭声。
许文康斥责许廷州:“有你这么跟爷爷说话的吗?赶紧跟爷爷道歉!”
打人的不用道歉,反而有理。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还成他的错了。
许义进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死死盯住许廷州,应该是在等他的道歉。
可他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道歉。
以前,明明不是他的错,就是许西闻做错了,却要他平白无故道歉,这些事他做的不少。因为圆滑可以免去皮肉之苦。
但今天事关秦映夏,他不会道歉的。
卢萍碰碰许廷州的胳膊,小声在他身侧说:“赶紧给爷爷道个歉。”
许廷州听见了,但依旧不吭声。
也许就是因为久久没有等到他的道歉,许义进忽然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外,大声斥道:“滚!我没有你这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