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不问还好,这一问反倒让沈冰再次眼泪扑落落而下,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无语泪千行。
“媳妇儿,你倒是说话啊,这是想急死我啊?”
刘卫东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
沈冰只是摇头,声音嘶哑地道,“没事的,我,我就是,想我妈了,所以才哭的。”
“嗨,原来这样啊……宝儿,你别哭了,这两天我也是忙,等我闲下来的时候,去供销社买点儿纸,咱们去妈的坟头送钱去。”
刘卫东轻搂着她的肩膀,哄着她道。
“嗯。”沈冰一点头,出奇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抗拒,而是依偎在了他怀里。
可是那泪水由始至终都没有断过,不停地往下流。
刘卫东又安慰了她一会儿,沈冰终于不哭了,孩子也醒了,呀呀地叫着,好像是尿了。
沈冰赶紧换尿布、喂奶,刘卫东又出去干活儿了。
不过,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在院子里又用砖头垒了几口简易的灶,刘卫东就站了起来。
“妈、三姐,我出去一趟,有点儿小事。一会儿回来弄灶,咱们今天得早点儿把这些东西下锅,要不然的话,又得熬到后半夜去。”
“去吧,我和你三姐先杀鸡剔猪头。”
赵翠红应了一声。
刘卫东骑着自行车出去了,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儿,没找到想找的人,想了想,最后直奔下洼子去了。
下洼子是村里地势最低的地方,这些年雨水好,里面积了不少的水。
再加上周围还有小河溜儿改道汇了进来,所以,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湖。
湖里有鱼,不少村里的人有时间就来这里打鱼摸虾改善一下伙食。
到了下洼子,就看见下洼子中间飘着一个木头筏子,里面有人在撒网呢。
“六子,过来过来。”
刘卫东向着那个人招手。
“卫东哥……”
远处的那个人一见是刘卫东,网也不撒了,划着木头筏子就回到了岸边。
那是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大概十七八岁,虽然个子不高,身材有些瘦削,只有一米七左右,却是满眼精光,一看就是极其精明的那种人。
他叫六子,大名叫秦义,也是村里人。
自幼跟刘卫东混到大,跟柱子一样,是刘卫东的铁杆粉丝,巨崇拜刘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