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潮汐(骨科 GB)》

被爱的感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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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被脱得半裸,在漆黑的房间里被人压在床上。

那是赵楚月八岁时的圣诞节,那一晚她哭得撕心裂肺,中年发福的皮肉温热黏腻地贴在身上,她喘不过气,扯着衣服拼命冲出房门,在明亮的走廊里狂奔,却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终于一头撞进郑秋茗的怀里。

郑秋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她没有笑,往日里温柔的笑脸在此刻变得冰冷无情,凭生第一次,赵楚月看着她,产生了一丝惧意。

她没有为她主持公道,她责怪她为什么要乱跑。

你要知道小孩子这种东西,就是与生俱来对父母充满信赖,所以郑秋茗这样说了,她就这样信了。

她想,对,是我错了,是我拿错了房卡,是我走错了房间,是我不该在晚宴上提前离场。

她难过极了,觉得是自己搞砸了,惴惴不安地和郑秋茗道歉,再一次回到了雷士昌面前。

那些过从亲密的举动……那也不算什么,那是叔叔对自己喜欢的表现,她得好好表现,她搞砸过一次了,她不能再出错了。

她那时尚且不足十岁,根本不懂什么性啊爱啊的,郑秋茗也没有教过她,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可对于被喜欢、被爱的渴望又压倒了一切,让她予取予求。

雷士昌对她非常满意,甚至是超乎寻常的青睐有加,那几年他们经常待在一起,活动、晚宴,雷士昌对外总是宣称她是干女儿,而对内,那些人把她当作他未来的小新娘。

他们这么叫她,她就应了,做出一副羞涩或骄矜的模样,仰着脸笑着,说是,我是叔叔的新娘。

他们说,等到她十四岁,到了分化期,就可以真的做新娘子了,赵楚月听在耳朵里,想,那好吧。

好吧,就这样吧,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几年的相处下来,她觉得雷士昌其实也很好,对她笑、关心她、爱护她,他从没有对自己发过火,总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这样不就是爱吗?

郑秋茗爱她,雷士昌也爱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很爱她,这不是很好吗,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哪里好像是不对劲的,她说不上来,她不清楚,脑子完全混乱一片,她在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异化成了这个扭曲世界的一部分。像躺在流水线上的面团,任人捏圆搓扁,等到模具落下就会被最终定型。

好累啊,于是她索性不想了,准备就这么闭上眼,安心接受既定命运的降临。

可就在她完全闭上眼的前一刻,赵楚耘来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如此的,如此的……木讷、卑微、怯懦,像个土里刨出来的木偶,又傻又愣,呆呆地杵在家里。

十二岁的赵楚月,是一辈子还没出过象牙塔的公主,她没见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幻想着那里尽是粗鄙邪恶的豺狼虎豹,赵楚耘无疑就是闯入者,玷污了她美好的乌托邦花园。

所以一开始,确实是恶意的折磨和欺凌。

她演了那么多年戏,在学校里搅弄点风波简直易如反掌,不过是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诉说一下私生子进门的难过,轻而易举就能博得所有人的同情。

这些依仗着家中财富权势的富家子弟们,总是对可能分走财产的私生子嫉恶如仇,他们感同身受,义愤填膺,轰轰烈烈地拉起了“讨伐”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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