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指尖还沾着花粉,“防洪期还没过,你倒先把自己冲进医院了。”
江然确实不知道江昭阳为何进的医院。
他刚外省出差归来,没有任何向他提起过原因。
这话听着像责备,眼角纹路却泄露了关切——去年防汛抗洪时,江昭阳表现突出,给江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江昭阳以为这就完了,这两位都是县城重要的人物。
可是,还没有完。
最后进来的是一位美女官员。
县委书记魏榕!
“魏,书记你来了?”江昭阳有些惊愕道。
室内原本弥漫的淡淡百合香,仿佛感受到了新来者的不凡气场,竟被一股清新而高雅的山茶花香水分裂开来,两种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之美。
魏榕走进来时,晨光恰好漫过窗台,给她深灰色套装镀上金边。
年轻的女书记踩着五厘米高跟鞋,脚步声却轻得像掠过水面的雨燕。
“江镇长,受苦了。”魏榕在距离病床三步处站定。
这个位置既能看清江昭阳的面容又不会显得过于亲近。
刘直伦适时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塑料**纸发出窸窣轻响,掩盖了江然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魏榕从坤包里取出个牛皮纸袋,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县气象局刚修订的气候报告,我觉得你应该第一时间看到。”
她的声音像浸过山泉的丝绸,裹着七分关切三分威仪。
江昭阳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文件,纸张摩擦声里混杂着窗外麻雀的啁啾。
当他看到“强阵雨成为常态,极端天气可能百年一遇”四个加粗黑体字时,心中一阵阵悸动。
极端气候往往意味着灾难性的水灾。
难道今年真的将迎来百年一遇的洪峰?
魏榕白皙指尖轻轻点着床栏,不锈钢发出细微颤音,“江镇长,我听说你在加固防洪堤坝。”
“有人说你是押宝,赌一把未知的未来。”
“我觉得你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该押的时候还得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