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江昭阳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只见三人一阵笑后,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这才继续道:“这冷笑话虽短,却意味深长。”
“我希望杨总的工程项目,能真正经得起风雨的考验,别成了那笑话里的‘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
正当众人沉浸在笑话的余韵中,反思各自的责任与担当之时。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穿白大褂的安语探进头来:“各位领导,非常抱歉,探视时间已经到了。”
她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又看看满屋果篮,最后目光落在江昭阳身上,“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以便更好地恢复。”
邱洪率先起身,公文包拉链划出清亮的金属声。
陈郁文把剥好的橘子放在床头,果肉在暮色中泛着晶莹的光。
杨鹏走到门口又折返,从西装内袋掏出个U盘给江昭阳:“施工全过程影像资料,包括每车混凝土的质检报告。”
随着几人的离去,病房重新归于一片寂静。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与树叶的沙沙声,似乎在为这份宁静伴奏。
月光悄然漫过窗台上那束洁白的百合花。
给整个病房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而那江昭阳放在床头柜上的U盘,也在月光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边。
远处传来夜班火车经过的轰鸣,恍惚间像是洪峰遥远的潮声。
江昭阳将保温杯轻轻搁在茶几上,杯底与玻璃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晚九点半,江景彰摘下老花镜,手指摩挲着遥控器上褪色的数字键。
“要开始了。”他的话与电视机里字正腔圆的播报声形成奇妙的和弦。
作为党政干部江昭阳与江景彰形成了正襟危坐看新闻的良好习惯。
这是了解党的政策,国家时事政治的一条途径。
当画面切到本县台时。
本地新闻的片头音乐骤然响起,液晶屏幕的光在江昭阳脸上明明灭灭。
江景彰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江昭阳也是倏地一惊,眼前一亮。
“我县始终把困难群众的冷暖放在心上,以实际行动践行党的群众路线……”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此刻像钝刀割着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