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江昭阳的话戳到了痛处。
“不追究我的刑责,怕你的主子也不肯吧?”
江昭阳的声音像淬火的钢,“只是,你真的有那个能力和胆量来追究我的刑责吗?”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赵明岭手中的保温杯竟突然失去了控制,倾斜着倒在了桌子上,泡发的枸杞连同茶水一起倾泻而出,沿着桌面的纹路洇开了一片暗红的痕迹。
一看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没有起作用,赵明岭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继而,恼羞成怒。
“够了!”赵明岭倏地发现执法记录仪还在开着,他对身边的李锐新道:“为什么没有关掉它!”
“把里面的内容全部删除!”
“是!”李锐新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哆嗦。
他连忙解释道:“对不起,赵局长,我……我一时疏忽。”
说完,他迅速拿起执法记录仪,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跳动,执行着赵明岭的命令。
当红色指示灯熄灭的刹那,赵明岭一拍桌子,“江昭阳,你真的要这样油盐不进,一条路走到黑,顽固到底吗?”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铁窗外的梧桐树影在炙热的风中摇晃,将斑驳的光影投在赵明岭青白交错的脸上。
“江昭阳!”他突然暴喝,“你以为自己在上面有靠山,有恃无恐?”
他松了松警服领口,后颈处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不管你的靠山是谁,势力有多大!”
“今天,如果你不认错。”
“不,更准确地说,如果你不认罪,不按我说的去誊写那份材料并写下声明的话,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什么?”江昭阳的声音像冰棱刺破空气,他冷笑道,“你要刑讯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