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同逃离这里吧!卡瓦拉多西。我拿到了通行证。”伊索尔德仿佛没有看到卡卡尼亚那不解、悲伤的面庞,继续说道:“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神圣的、幸福的自由王国!”
伊索尔德振臂一挥,无数的新闻稿件就从她的身后飞出,如雪花般、如雨点般,落向了观众席上。
“……这,这是什么……”
刚刚赶到台下的马库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稿件飞行的速度很快,但是拥有着“阅读”能力的马库斯还是能清楚地捕捉到上面的内容。
“‘波蒂奥拉卡中毒身亡’……‘弗拉斯尼克被枪杀’……还……还有!‘赫岑霍夫遇刺’……‘希腊国王遇刺’……‘弗朗茨大公遇刺’——”
“这么多刺杀新闻……在同一天,同一刻……?”
掌声自正厅里,自楼座上,自穹顶之下,自不可凝望的天空彼端袭来,汇成这不可阻挡的狂乱之声。
如同一场暴雨。
“滋滋——”
霍夫曼交给马库斯的通讯器里传来了一阵电磁声。紧接着,霍夫曼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
“马——库斯,计划有变。出现——了一级紧急事态。立刻——从那里撤离。”
但是她说的可能有些晚了。
人民歌剧院内的群众已经发生了异变。
“他们……他们的面孔正在变形,像那些油画一样……这也是某种群体癔症吗,还是……?”
马库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一个她不愿意看到的猜测。
歌剧院空前喧嚣,人们正在躁动。
有人正寻找着他的望远镜,结果找了一圈才发现,望远镜在他的眼眶里。
有人正握着由自己血肉组成的油画匕首,高呼着“托斯卡之吻”,胡乱捅着自己或者他人的肚子。
有人正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砸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世间的一切疯狂都被他们吞入腹中。。。。。。
欢呼的人群站在了椅子上,他们不能自已地鼓掌,嘴里发出狂热的咆哮。
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座位,有人高呼着从他人的膝盖上踩了过去。
人群混成了一团黏稠的油彩,如同海浪般汹涌冲刷着歌剧院的每一个角落。
艺术带来自由、激情与喜悦,今日,人群前所未有地理解了这点,并前所未有地热爱着它们。
有人从阴暗处冲了出来,拔出腰上的佩枪。
那是一个身着制服的军人,似乎并没有感染癔症。他对着人群喊道:“安静,都安静!!”
无人理会。
他直接对着人群中最疯狂的“人”扣动了扳机。
“你们这些暴乱分子,都见上帝去吧!”
原定的维护秩序之人只让现场变得更加混乱。
枪声、尖叫声、嘶吼声、咆哮声混杂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