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摇头,"我还有价值——可以给你提供更多情报。"
"太危险了。"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她苦笑,"一个背叛祖国的日本军官,多好的棋子。。。。。。"
"樱子。"他打断她,手指轻轻抚过她颈后的碎发,"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保险箱密码吗?"
她疑惑地抬头。
"因为我也查过你的档案。"他的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角,"昭和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那天我父亲也死了,就在南京。"
雨声忽然变得很大。松本樱子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而他的唇离她只有寸许。
"保重。"最终的温存只是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眉心,"我会再来找你。"
脚步声渐远。松本樱子滑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他故意"遗落"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樱"字,墨迹犹新。
地下室的寒意渗入骨髓,却比不上心口的滚烫。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真正成了帝国的叛徒。
领事馆的钟敲了十二下。松本樱子站在窗前,军装笔挺,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怀表在掌心发烫,那个"樱"字仿佛烙铁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三天了。自从地下室一别,陆阳就像人间蒸发。而兄长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微妙,像是发现了猎物的毒蛇。
"少佐。"佐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武官阁下要见您。"
她迅速将怀表藏入袖中:"知道了。"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松本樱子刚要敲门,里面传出的对话让她僵在原地。
"。。。。。。确认是陆阳的手笔。"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虹口的三处联络站昨晚同时遭到破坏,手法很专业。"
"电码本呢?"松本志雄的声音冷得像冰。
"还在确认。不过。。。。。。"声音迟疑了一下,"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透过门缝,她看到兄长手中捏着一枚纽扣——正是那天雨夜她从陆阳身上取下的那枚。血液瞬间冻结,她下意识按住自己的口袋,那里装着另一枚她偷偷替换上去的普通纽扣。
"有意思。"松本志雄转动着那枚纽扣,突然冷笑,"看来我们的小鸟终于露出了马脚。"
"您是说。。。。。。"
"去查查我亲爱的妹妹最近都去了哪里。"钢笔折断的脆响伴随着兄长的低语,"特别是。。。。。。档案室。"
松本樱子后退两步,转身时军靴不小心蹭到地板。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谁?"松本志雄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