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认识在下?”陆阳故作惊讶地问道。
“家兄曾经提起过您。”松本樱子淡淡地说道,“听说山左先生是一位豪爽仗义的奇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陆阳心中暗喜,看来松本志雄果然知道山左七郎这个人。他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呵呵,奇人不敢当,只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浪人罢了。没想到松本武官还记得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实不相瞒,在下最近手头有些拮据,连喝茶的钱都快付不起了,刚才失魂落魄,才会不小心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海涵。”
松本樱子看着陆阳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山左先生不必如此客气。相逢即是缘,不如就由我来做东,请山左先生喝杯茶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陆阳故作推辞。
“山左先生不必客气,请坐吧。”松本樱子微笑着说道。
陆阳“感激涕零”地坐下,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进一步取得松本樱子的信任。
两人再次聊了起来。这一次,陆阳完全代入了山左七郎的角色,言谈举止间都带着一股浪人的不羁和豪爽,时不时还会冒出几句粗俗的俚语,但又不失分寸,反而更显得真实可信。
他向松本樱子讲述了自己“四处漂泊、历经沧桑”的“故事”,编造了一些惊险刺激的经历,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虽然落魄但却重情重义、身手不凡的日本浪人形象。
松本樱子听得津津有味,看向陆阳的眼神也渐渐多了一丝欣赏和好奇。她似乎对这种充满传奇色彩的江湖人物颇感兴趣。
陆阳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在下这次来山城,也是想投奔松本武官,看看能不能在他手下谋个差事,也好糊口饭吃。只是不知松本武官是否还愿意见我这个落魄之人。”
松本樱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山左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家兄向来敬重有本事的人。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代为引荐。”
“那真是太感谢樱子小姐了!”陆阳立刻站起身,再次深深鞠躬,“小姐的大恩大德,山左七郎没齿难忘!”
松本樱子微笑着摆了摆手。“山左先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就这样,陆阳成功地利用“山左七郎”的身份,取得了松本樱子的信任,并且通过她的引荐,顺利地见到了松本志雄。
日本领事馆,松本志雄的办公室。
陆阳,或者说现在的“山左七郎”,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办公桌前,神情恭敬,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已经成功地以私人保镖的身份,在松本志雄身边待了几天。
“山左君,你这几天的表现,我很满意。”松本志雄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支雪茄,脸上带着一丝赞赏的笑容。他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故人”的能力颇为认可。
“为松本武官效力,是山左的荣幸。”陆阳微微躬身,语气谦卑。
“嗯。”松本志雄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陆阳的态度。“最近山城不太平,我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像你这样身手不凡的人。”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山左君,你毕竟离开日本多年,对现在国内的局势,以及……我们大日本帝国在山城的行动,了解多少?”
来了!陆阳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松本志雄在试探他。他必须回答得滴水不漏,才能彻底打消对方的疑虑。
“松本武官说笑了。”陆阳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涩和无奈,“山左这些年四处漂泊,浪迹天涯,早已是井底之蛙,对国内的局势知之甚少。至于帝国在山城的行动,那更是军国大事,岂是山左这种小人物能够妄议的?”他这番话,既把自己撇清了关系,又显得有些自卑和落魄,符合一个浪人的身份。
松本志雄听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地盯着陆阳,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陆阳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躲闪。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过了片刻,松本志雄才缓缓开口:“山左君不必妄自菲薄。你既然是我的人,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一些。”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山城的景色,语气变得有些深沉,“山城,是支那西南地区的战略要地,也是重庆政府的临时首都。拿下山城,对于我们大日本帝国来说,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