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慕寒在剧痛中醒来。
他躺在冰面上,周身紫晶碎屑泛着微光。
后颈的虫纹正在消退,但心口处仍残留着暗红色印记。
"醒了?"艾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脸色苍白如纸,"差点就变成虫族傀儡了。"
慕寒想坐起身,却发现四肢被冰晶锁住。
齐猩的半边身体嵌在岩壁里,正对他龇牙咧嘴笑着。
"昆仑镜呢?"慕寒声音沙哑。
艾琳举起半面残镜:"净化力量用尽了,但足够压制你体内的虫族基因。"
她指尖凝出冰针刺入慕寒心口,"每七天需要注射我的冰髓,否则……"
"否则会怎样?"齐猩挣扎着要爬起来,被慕寒一眼瞪了回去。
"否则他会比阿拉奇更可怕。"艾琳收回冰针,针尖泛着紫黑。
"虫族母皇在他体内留下了母巢种子,现在只是暂时休眠。"
慕寒指尖残留的冰晶突然发烫,紫晶岩壁上的封印符文亮起幽蓝光芒。
他最后听见的是艾琳的惊呼和齐猩的咒骂,整个人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的衣服,天旋地转间连痛觉都麻木了。
等能看清东西时,他正躺在一片青石板地上。
头顶是遮天蔽日的古木,树根虬结处泛着淡淡荧光。
空气里飘着某种清冽的香气,吸进肺腑竟让躁动的虫族基因平复些许。
"这是……哪?"
慕寒撑着坐起身,战术服被划开七八道口子,后颈的虫纹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摸出腰间信号发射器,液晶屏裂成蛛网,连半点能量波动都没有。
"昆仑镜的传送功能?"他扯掉黏在额头的战术目镜碎片,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不是永生丸的药效,倒像是……灵气?
石板路尽头传来细碎脚步声,慕寒瞬间绷紧肌肉。
三个穿月白长衫的年轻人转过回廊,腰间佩剑穗子上的玉坠叮当作响。
"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我天枢峰禁地?"
领头的女弟子剑尖斜指地面,但慕寒能看清她捏剑的手指泛白。
慕寒慢慢站起来,黑色作战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倒像从炼狱爬出来的煞神。
女弟子身后两个男弟子不自觉后退半步。
"这哪?"他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目光扫过四周雕花窗棂和飞檐斗拱,"这是修真界?"
女弟子剑尖抖了抖:"魔修?你体内怎会有如此暴戾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