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身后是机械臂忙碌搬运补给箱的身影。
他摘下战术目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是命令，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责。”
这话像是说给赵横，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天责？”
赵横突然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片溅在战术地图上，
“你没看到他脸色发青？那是灵气透支要爆体的征兆！你这是把他往绝路上推！”
周通沉默着捡起掉在地上的军徽，这是刚刚牺牲的一名驾驶员身上的：
“诱饵舰能分散至少三成追兵。”
他突然抬头，目光像刺刀般锐利，
“更何况，我们不是为了李铁而战，
李铁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战，
我们是为了天民国，为了四大陆所有人的未来而战！
不能……有任何私心！”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苦涩。
赵横瘫坐在折叠椅上，他盯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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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张昊已经死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不知道还会牺牲多少人。”
周通侧过头，紧紧地盯着雷达上的神人信号说道：
“只要活下去的人比牺牲的人更多，我们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支援舰内，机械臂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正疯狂拆卸明祥号的武库系统。
周通紧盯着操作台，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防毒面罩的缝隙滑落，在下巴处凝成晶莹的水珠。
“最后一组导弹发射器拆除完毕！”
赵横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用力扯下一条连接电缆，
火花顿时四溅，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补给管道的最后一个连接器断开时，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离别的丧钟。
李铁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他的嘴唇毫无血色，眼神却依旧坚定：
“这是最后的手段，我希望永远不会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