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轻轻点头。
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每次撒谎时右眼会轻微抽搐,知道他紧张时无名指会不自觉地敲击膝盖。
"早点回来。"她只说这一句,声音轻得像窗外飘落的栀子花瓣。
墨沉枫胸口发闷,他俯身吻了吻宁栀的额头,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香。
“我让时安多来陪你。”
宁栀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别打扰他,他工作忙。”
她望向窗外,晨光中栀子花沾着昨夜的雨水,“我一个人可以的。”
自从知道心柔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后,宁栀就把自己封闭在这个种满栀子花的院子里。
“沉枫,你说我们的女儿她一个人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欺负她?”
“阿栀……”他握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扼住。
他多想现在就告诉她,他们的女儿找到了,就在京城,长得像她,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但他不能。
医生说过,宁栀的心脏经不起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
宁栀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沉枫,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她……"她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蛛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墨沉枫喉头发紧,他不敢直视妻子期盼的眼神,只能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宁栀的手指骨节分明,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松得能转动。
"好。"这个简单的音节像一块烧红的炭卡在他喉咙里。
这个承诺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他必须先确认一切,把女儿平安带回来,才能让妻子见到朝思暮想的孩子。
他想象着云筝站在栀子花丛中的样子,想象着宁栀终于展开的笑颜,这些画面支撑着他度过无数个绝望的夜晚。
"我该去准备行李了。"他站起身,真丝衬衫后背已经汗湿一片,“乖乖把早餐吃了。”
宁栀点点头,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
当房门轻轻关上时,她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腕上被他握出的红痕,自嘲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