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但什么都没听进去。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鼓噪的声音。
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了傅凌鹤的衣角,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傅凌鹤感受到她的颤抖和挣扎。
他看见她苍白的唇瓣在轻轻开合,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不知道是夜露还是别的什么。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筝筝。"他俯身靠近她,呼吸喷在她冰凉的耳廓,"你……"
云筝的眼神终于聚焦。
她看着傅凌鹤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写满紧张。
可她只是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要知道。"她松开他的衣角,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不自然的红,"傅凌鹤,让我下去。"
傅凌鹤盯着云筝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一个利落的翻身下车。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腰,几乎是将她整个人从机车上抱了下来。
云筝的脚刚触地,膝盖就软了一下。傅凌鹤的手臂立刻收紧,稳稳托住她。
"能走吗?"他低声问,呼吸喷在她耳后。
云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的手臂。
她转身的瞬间,傅凌鹤的手在空中悬停了一秒,最终攥成拳头垂在身侧。
夜风掀起她的衣摆,单薄的身影在刺目的车灯前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一步步走向墨时安,脚步从虚浮到坚定。
"把话说清楚。"云筝的声音很轻,却在清冷的夜色中清晰可闻,"关于我的身世,你到底知道什么?"
云筝又怎么会不期待自己的身世呢,谁都想要家人,不管她做的是否对,都无条件站在自己身后的家人。
无关爱情,亦非友情,是血浓于水最纯粹的亲情!
她也并不是没有查过,可许是年代太过于久远,根本就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周聿深说她的身上不知道留着什么肮脏的血液,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扎得云筝的心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