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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咱家风景不错(第1页)

片刻之后,卡莫男爵领的关卡缓缓开启。厚重的木门在夜风与篝火的映照下发出低沉的“吱呀”声,仿佛古老的号角在黑暗中迟缓地奏响。火光透过门缝泻落,将外头的尘土映照得宛若翻涌的赤红雾气,似在无声地预告一场肃杀的到来。

在那逐渐扩大的缝隙中,一个威严的身影缓缓浮现。李锦云端坐在一匹黑鬃战马上,背影挺拔如铁,眉宇间透着冷厉的坚决。战马每一步踏地,都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回响,似乎在无形中敲打着所有人的心弦。

紧随其侧,一名身着戎装的女武士骑马随行。她的面容冷硬,眼神中不见半分笑意,仿佛一块打磨到极致的钢铁。

阿格妮的目光却没落在李锦云身上,而是盯着那女武士的身影。她唇角微勾,低声对比奥兰特说道:“看见了吗?那女人,就是传说中永远不会笑的——安托利亚锦衣卫的女魔头,阿黛尔。”

李锦云缓缓策马前行,目光穿透尘烟,落向眼前的队伍。那一瞬间,她的眼底翻涌着难以压抑的情绪:久别重逢的欣慰、对命运捉弄的疑虑、以及对旧部天然的戒备。火光摇曳下,塔齐娜憔悴的面庞先映入李锦云的眼帘,眉宇间的疲惫难掩她骨子里的傲气;阿格妮依旧神情沉静,站姿挺拔,犹如风雨中不折的长松;雅诗敏那锋利而内敛的目光则如寒星般闪烁,让人无法忽视。唯独当视线落到比奥兰特身上时,李锦云眼中闪过一丝陌生与疑惑。这个女子,她并不认识,却感到对方身上有一种不容轻视的沉稳与锋锐。短暂的凝视之后,她心底微微一沉:这个女人,注定要正视。

李锦云轻轻一勒缰绳,战马喷出一声低沉鼻息,前蹄在尘土中重重踏下。伴随着她克制的吐息,声音随之落下,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回来就好,先进来吧。夫人和少主在阿里维德庄园等你们。”

这句话宛若一柄尚未出鞘的长剑,锋芒虽未显露,却已令在场众人心头一紧。尤其“少主”二字,如沉铁坠入湖心,激起层层暗波——赛琳娜的儿子李椋,被明确点名为沙陀的未来与唯一的正统。迎接之语,已是无声的宣告与警告:投靠可以,但效忠对象是必须明确的;任何对“正统”的质疑,皆是不可触碰的逆鳞。

比奥兰特心头微微一紧,指尖在长袖下不自觉地蜷起,但脸上的笑意仍旧镇定从容。她缓缓下马,长袍拂过尘土,动作庄重而克制,仿佛是一场无声的仪式。她语气恭谨而沉稳地说道:“祖尔菲亚女士,您好!我们前来投奔。我们一心效忠主人,自然也愿全心全意为夫人和少主效力,只是……难免要给你们添些麻烦。”

李锦云眉梢一挑,随即翻身下马。甲胄轻响,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她大步上前,伸手握住比奥兰特的手掌。目光凌厉如刀,仿佛要看透一切,却在交握的刹那流露出几分血脉相连的温情:“你就是艾赛德的侧室比奥兰特?是你一路带他们回来的?辛苦你了。”语气微顿,李锦云的声音放缓,笃定而亲近:“我虚长你几岁,论族中辈分,我是艾赛德的姑姑。我们本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比奥兰特微微颔首,心底暗暗呼出一口气。她明白,这既是接纳,也是试探。

“见过祖尔菲亚大人!”利奥波德、泽维尔、贝托特、韦利米尔率领各自的队伍,齐声向李锦云行礼。呼声整齐,回荡在关口谷地间,透出一股肃穆与敬畏。

“诸位辛苦了!”李锦云抬手回礼,声音干脆利落。她目光扫过众人,神色间却露出几分自谦,嘴角微微一勾:“不过这般排场,我可担不起。卡莫是赛琳娜夫人和莱昂哈德少主的卡莫,整个沙陀也一样。你们要是真把我捧得太高,那就是把我推上火架子烤了!”李锦云的话听似谦虚,语调却带着一丝自若和自得。

“阿格妮、雅诗敏,你们还好吗?”李锦云亲切开口,声音里带着关切,却在温柔背后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分量,像是在催促她们尽早表态。

阿格妮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却掩不住岁月与流亡的痕迹。她缓缓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丝自嘲的轻松:“祖尔菲亚,你看,你还是那么英姿飒爽。哪像我,自从有了尤菲米娅,就再无心思去过问什么权力纷争。一路漂泊到如今,我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找个安稳的地方,把女儿好好养大。所以啊,按你们震旦人的说法,我们娘俩回来,就是来投靠大房吃白饭的。赛琳娜和你,可别嫌弃我们母女。”

“放心吧,”李锦云答道,眉宇间带着几分轻松,“只要墙上那面旗帜还能插在仍和一片土地上,老李家再怎么时运不济,也养得活自家的女眷和孩童。就连约安娜那样的人,如今也在我们这里,照样不曾缺过她一顿饭。”李锦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阿格妮已表态归顺,她也顺势安抚。于是李锦云把视线转向雅诗敏。

雅诗敏见李锦云看向自己时的神色一瞬间黯淡了些许,心里暗暗一紧,便立刻开口:“在安托利亚,我失败了。”她语气坦然,却掺着一抹自嘲,眼神中没有丝毫犹疑,“我没那能耐。以后就老老实实做些简单的事,带着部众的家眷,为你们做后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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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云闻言,神情略显缓和,目光中闪过一丝安慰与欣慰,轻轻点头。

“祖尔菲亚姑姑,”塔齐娜忽然插话,称呼和语气竟也变得谦顺,“这一路上吃得苦,我真是受够了。说句俗气的……今晚有烤羊肉吗?我就想有口好吃的,呵呵!”

李锦云忍不住轻笑,紧绷许久的心弦稍稍放松:“快进来吧,夫人和少主已经下令在庄园备宴,今晚有羊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过,大敌当前……要顿顿吃羊肉,可就真没那条件了。除非我们能夺回整个托尔托萨。”

阿格妮与雅诗敏对视,眼神中已无觊觎之火。她们都很清楚,继承权与权力的旋涡已不再与自己有关——她们没有儿子,也不愿再被裹挟进无休止的斗争。于她们而言,真正的意义不在谁最终登上高位,而在能否为自己与这支流亡的队伍争得一处立足之所,让漂泊的灵魂不再颠沛,让苦难的脚步终于得以停靠。

火把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火舌卷起,照亮了一张张沉默的面孔。士兵们目光复杂,有人眼中闪过希冀,有人却仍带着警惕与疑惧。妇孺们缩在阴影中,目光却牢牢锁定着关卡后的方向,仿佛等待命运最终的裁决。那一刻,空气仿佛凝滞:这是一次归附,却也是一场暗中的交锋;是久别的团聚,却也预示着新的风暴正在积蓄。表面的平静下,暗潮已悄然翻涌。

比奥兰特带着队伍缓缓穿过关卡,铁蹄与步履伴着潺潺的河声,回荡在夜幕之下。仿佛连大地也在低声诉说未来的未卜与不安。天际的夕阳早已湮没,星辰却在黑幕里次第点亮,如冷冽的钻石洒落苍穹,把这片饱经战火与流亡的土地映照得幽冷而孤绝。比奥兰特神色沉静,眼中没有一丝虚浮的喜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别人给予的礼节与尊称,只是因为她带着残部归来才换来的表面荣耀。若不是这支队伍在手,她那李漓的侍妾的这个身份,恐怕都未必有人愿意承认。

比奥兰特从未忘记自己的出身——那个在塔尔苏斯暗巷里的妓院中,在李漓最落魄之时,被李漓因解决生理需求而匆匆嫖过一次的妓女。若非她苦苦哀求,又若非李漓动了怜悯之心,为她赎身并将她收留,她大概至今仍困在那泥淖之中,永无挣脱之日。当然,这个甚至有点龌龊秘密除了比奥兰特与李漓他们俩自己之外,再也无人知晓。正因如此,比奥兰特对李漓的情感,从未夹杂奢望与妄念。她心里清楚,从两人初识的那一刻起,李漓注定不会爱上她这个卑微的妓女,对她只有怜悯。她的爱慕是真切的,却不是痴恋,而是一份沉沉的报恩。她所做的一切,从不是为了博取宠爱,而是为了偿还那份救赎之恩。

当安托利亚的政权彻底崩塌时,比奥兰特本有机会抽身远走,重新开始;但她毅然选择留下。她绕道徘徊,执意寻找仍滞留在废墟中的李漓的女人们与孩子们,将他们一个个带出来;她又把流亡的遇到的残兵败将们视为托付,竭尽全力护送他们,在风雨飘摇中替李漓守护着一簇未灭的火种。也正因过往的这段不堪的经历,当比奥兰特再度途经乞里齐亚的塔尔苏斯时,才会近乎疯狂地关闭城中所有妓院,亲手挥鞭抽打那些老鸨,甚至当众处决将弱女子推入深渊的人贩子。那一刻,比奥兰特的举动并非出于权力的恣意,而是灵魂深处最本能的抗拒——是她与那段血淋淋过往的一场决绝告别。

比奥兰特随着李锦云,在卡莫村的废墟间缓缓前行。脚下是焦黑的瓦砾与断裂的木梁,空气中还残留着战火焚烧过的灰烬气息。荒草正从残垣间探出尖利的新芽,仿佛在无声地提醒这里曾被无数次践踏与吞噬。比奥兰特凝视着眼前这片被反复蹂躏的大地,心底涌起一种诡异的熟悉感——那破碎的景象,与她记忆深处的一幕何其相似。

比奥兰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溯,回到遥远的伊比利亚腹地。那时,她还只有十六岁,是修道院中一名年轻的修女,日子单纯而宁静。晨钟暮鼓,清规戒律,她每日清扫礼拜堂,擦拭祭坛上冰冷的供桌,仿佛这就是永恒。直到那一天——树林深处骤然传来铁蹄震地的轰鸣,一支摩洛人骑兵如猛兽般从密林中扑出。火焰顷刻间吞没修道院的木墙,炽烈的烟雾卷上穹顶。圣像在烈火中倾倒,僧侣与修女的呼喊与惨叫交织在一起。比奥兰特还记得,当时的她已无路可退,只得披上藏在自己箱底那套银甲,握紧沉重的长剑,翻身上马。那一刻,圣坛前温顺的年轻修女,不得不化作仓促披甲的骑士。她竭力挥剑,抵挡扑面的铁枪与弯刀。战马嘶鸣,血光四溅,她一次又一次咬紧牙关斩开敌阵,可终究寡不敌众。最后,她被敌人从马鞍上生生拽下,重重摔在血污与灰烬之中,随着而来的是她一生中最晦暗的那些日子……比奥兰特之前和李漓说的身份是假的!

“姐姐,我父亲让我转告你——我们不想留在这里,这里并不安全……请允许我们离开。”阿尤布走上前来,语气恭敬而郑重,双手紧握,眼神里却带着少年特有的倔强与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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