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白衣道士以命途做门道,对方手段尚浅,加之境界差别不大,才要面对面施为仪式,老修行则完全不需要表现,一个手势、乃至一个念头,都能悄无声息达成篡改。
因而心神戒备到极点,天梁定生印与九曜剑诀时刻留在手里不敢放松,嘱咐计都斩邪监察元神,察觉不对就示警。
好在有惊无险。
李殒轻声,“有点麻烦?”
屠仇,“不麻烦,好办得很。来斗剑就是,就怕某些人不敢。”
说最后两句,很明显地把头撇向老修行,像在说:知道你不舒服,来打一架,看你脑袋硬还是剑硬。
听着话语挤兑,老修行依然沉默,开口服软不是,不开口硬挺着也不是。
姓屠的目光一直往脖子上看,很不怀好意,显然不知何时就会暴起动手。
放在以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阳神修士而已,再宝贵,也没必要因它招惹剑宗。
眼下局面又是另说,地处云梦,一举一动都被天下人注视,有个风吹草动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稍有处理不妥,便损害宗门利益。
不能退。
于是,就在这种沉默中,屠仇吃完羊腿,甩了甩油腻的手,“到底打不打,不打就离远点,别挡路。”
老修行终是说话,“这事,不能就此算了。”
“哦?”
屠仇挑了挑眉,“要打?”
老修行摇头,“在平常,你我做过一场自无不可,眼下赌斗将近,他们二人又是占了名额,为天下共晓。
没进去就死人,不争论清楚怎么行,距离赌斗还有几天,若人人效仿,干脆也别进去打,直接在外解决生死,看谁能活到最后一人。”
李殒,“我没意见。”
屠仇点头附和,“不失为利落办法。”
老修行对此充耳不闻,继续讲想要讲的,“你我皆做不得主,要剑宗、仙门共诀方可服众。”
言下之意,赌斗都要开启,总不能因事而拖延,孰轻孰重,希望能分得清楚。
“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