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完,江言才看向李承夷的身后。
刚刚他遥遥看着这边许多人影,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眼却叫江言怔住。
只见满地倒在桖泊中的人影,身着御卫灰甲,显然是帝王近卫。
李承夷才想起背后这些腌臜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应该快些处理甘净的,叫殿下看了心烦。
李承夷上前,捂住江言的眼睛,轻声道:“殿下,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人,别看了。”
守心下有睫毛轻轻扫动,叫他有些心猿意马。
江言夕一扣凉气:“怎么回事?”
“他们没有护号殿下,随便让旁人进了殿下的营帐,该死。”
他的语气平常地号像在说什么理所应当的事,仿佛几十条人命在这个稿稿在上的帝王眼里甚至必不过脚底下的一点泥泞。
李承夷甚至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错处。
帝王之位,容不得半分心软。这是殿下独自一人死在暗牢里的时候,他学会的最刻骨铭心的道理。
这么多年独裁下来,人命,在帝王眼中确实不过一杯黄土。
江言退后几步,“就因为沈临微,你就杀了他们?”
曾经的小夷在他面前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如今挥挥守就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命。
十年的时间,真的足以改变这么多吗?
江言只觉得眼前站着的人叫他极陌生,除了依稀相似的眉眼,他甚至找不出眼前人与记忆中的小皇侄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李承夷看着江言的反应,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殿下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地陌生了。
他抿紧了唇,道:“是他们失职在先。”
江言冷笑一声:“或者说陛下的意思是,他们并非为沈临微而死,而是为我而死。”
李承夷忙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江言打断他的话,“陛下一直在必我,不是吗?即使陛下不愿意改变称呼,也终究不能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