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儿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内,笙羊羊才将那张精致却毫无焦距的脸庞,准确“对”准了蓝所在的方向。
院中的空气,仿佛随着韵羊羊的离开,瞬间变得凝滞而微妙起来。
蓝的目光追随着韵羊羊消失的小小背影,直到房门关上,才转回笙羊羊身上。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轻佻,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这孩子挺可爱的,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有女儿。”
笙羊羊依旧靠在摇椅上,面容平静,仿佛只是在评论天气:“怎么?每个见到的人,都爱说这么一句。”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沉寂。
“因为你看起来,”蓝摊了摊手,动作夸张,试图引起对方更多的情绪波动,
“根本就没耐心养小孩啊。不如给我,我帮你养着,保证比她跟着你有意思得多。”
话音未落,笙羊羊猛地从摇椅上站起身。
她的动作迅疾而精准,毫无盲人常有的迟疑,空洞的双眼直直“锁定”蓝的方向,周身瞬间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不可能。这么多年不见,你突然跑过来,就只是为了觊觎我的小孩?”
她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利箭。
蓝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警惕,笑容加深,带着几分恶劣:“别紧张,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那与喜羊羊极为相似的声线,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那就请你立刻回去,”笙羊羊下颌微抬,语气斩钉截铁,
“我不是很想‘看见’你,更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她刻意加重了“看见”二字,带着明显的讽刺。
蓝非但不恼,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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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我这副和喜羊羊相似的声音,不能再让你寄托半分思念了吗?听着它,难道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思念?”笙羊羊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彻骨,
“你的存在,只会无比清晰地提醒我,喜羊羊不在了。他已经和我分别了九年零十个月。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痛楚与愤怒,但随即又化为更深的讥诮,
“倒是你,蓝,我以为你只是偏执,没想到竟可怜到需要在别人身上寻找相似感,来慰藉你对一个逝去之人的痴念?在别人身上找彩的影子,不觉得可悲吗?”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
蓝被她的话刺中痛处,一直伪装的从容瞬间破裂,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
他猛地顿住,意识到自己被笙羊羊骤然爆发的情绪牵着鼻子走,险些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庭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笙羊羊脸上的怒色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恢复了那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她微微偏头,用极其肯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你找到复活她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