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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嘉睡前喝水喝得多,半夜里就被憋醒了起来上厕所。
爸爸妈妈去世后,世界仿佛一下子塌了一角,随后小叔撑起了他全部的世界,隔壁班的李明没了爸后天天睡不好,他成了孤儿却好像跟以前没有差别。
大平层里起夜也不黑,爸爸妈妈都不怕黑,但是爸爸说小叔从小胆子小得像妹妹,半夜起来会呜呜哭着跑不动,所以就算不在爷爷奶奶家,也要装小夜灯,这样偷偷哭也会亮起来,在黑夜里能给人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力量。
他上完厕所,却发现厨房那边亮着灯,咦?厨房没有装小夜灯呀。
裴嘉听说过鬼故事,也听说过有人试遍见鬼n法只为见到过世的亲人,他并不信这种想法,但是家里没有一个人习惯大半夜去厨房,闹鬼的想法或许更合理些。
小叔叔胆子小,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是男子汉,他很乖,他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悄悄往厨房走,生怕惊扰了不知名的鬼怪先生,一路上的家具在黑暗里扭曲成古怪模样,乍一看仿佛都变异成了怪物,确实有几分奇怪模样。
难怪小叔叔害怕呀!
厨房那边开着暖黄色的灯光,却没有人声,只有咕噜咕噜倒水一样的声音,难道是水鬼吗?
裴嘉走近厨房,看到的却不是虚无的鬼怪,而是一个又一个东倒西歪的酒瓶子,还有喝得醉醺醺的小叔。
裴茗喝醉酒难看吗?他自己认为是难看的,颓废潦倒,充斥着现实生活的不如意,他最看不起烂醉人,哪怕酒局上也硬撑着没醉过。
他醉得近乎人畜不分,似乎仅凭本能才分辨出裴嘉,脑子却整个糊住了,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哭?裴嘉却把自己塞过去给小叔当抱枕,小叔一点都不臭,各种带着酒精气的美酒芬芳撒了满身满脸,闻起来有点像妈妈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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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裴茗抱着裴嘉哭诉了半天,这才被靠谱的侄子引着回到房间,不能在外面睡呀!
但是那些玻璃陶瓷叮铃哐啷的酒瓶子就没有办法了,裴嘉实在搬不动,他好困好困,只能交给保姆阿姨啦。
……
自从那次醉酒后,裴茗许久没有再喝醉酒,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不能再让他们担心。
其实担起来也没那么累,他似乎天生就适合从商,只要他自己不愿意,很少有酒局真能喝醉他,面对那些复杂的关系和不怀好意的试探,他向来游刃有余,人情世故他本就样样都懂。
可他笑中带着泪,假如有如果,谁会不希望继续做哥哥庇佑下的纨绔子弟?多少人称呼他为“大明星”,鲜少有人在被警告过之前认认真真喊一声裴总。
哥哥的朋友和他关系不亲,他在国内最要好的发小是沈傲。
可沈傲那边似乎终于试探出来他回国不是和他亲爱的妻子抢资源,过去的十几年情分消弭得那么轻易可笑,尽管沈家和他们家业务没有交集,有些关系放着也会伤人。
他沈傲从来没有一次记起裴茗回国是因为兄长裴英的死,快穿者只觉得,难怪原主后悔与他相识,不扔难道留着过年吗?
原主的情感与怨恨冲得他胸口疼,离开沈傲的公司时,却迎面撞上一位警官,主动拉住他:“您脸色不太好,”就连陌生人都比沈傲更关心他,沈傲这个发小到底有什么用?等着他为了心爱的宋雨暮再次天凉王破?
不论如何,他体面地含糊过了这场一个人心烦的冲突,也得知那位高大的警官叫柏斌。
快穿者一下子从裴茗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从生病了的情感中回到上帝视角:戏份不亚于他这个“白月光”的头号大反派,后来搅得沈傲不得安生的敏锐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