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在原地呆了许久,始终不敢下定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太像个人了,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王二,他那怪异的举动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鬼使神差的,唐平用刀子将地上红彤彤的血肉换了个位置。
一双腿露了出来,细长而弯曲。
唐平觉着这可太眼熟了,浑身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
但这怎么可能呢?
可不管是谁,只要是人,这事儿都不简单。
他不敢再触碰这具尸首,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东西,收起刀子就跑去找人。
"就在前面,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应该就是个人!"
唐平一溜小跑回去了,把身后的两个老人累得气喘如牛,可两个老人累死累活跑到了抬头一看,只有一头牛,味道有点儿刺鼻。
"这能是个人呢嘛?那你看我像不像牛呢?"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见多识广,竟然没看出唐平是这种人,脸色都不好了。
唐平哪还顾得上看他像不像牛啊,赶紧跑过去四下一看,真是连个影子都没了,只剩那头母牛。
他又伸手去抠地上的土,已经干涸了,但还有血液变质的腥臭味。
"叔你闻闻!"
他抓起一把土就往老爷子脸上怼,却被老爷子一把挥开。
"干啥干啥!那么大一头牛死掉了,我站在那边那个山上都能闻到呢,你干什么还要放我嘴里呢嘛!"
无论唐平怎么说,这刚刚发现的尸首最终是连个影儿都没找着。
他揣着满肚子心事回了家,正赶上那天他媳妇儿子回来看他,媳妇在帮他收拾衣服,儿子一看到他就跑了过来。
"爸!你回来了,去哪儿了?"
唐平摆摆手没说话,坐在凳子上冥思苦想。
唐礼坐到了他旁边:"爸,王二怎么了?我在路上看到他了,感觉他奇奇怪怪的,叫他也不理我,他们家出什么事儿了?"
唐平一听就来精神了:"你也觉得他不对?你说说,哪里不对?"
唐礼不假思索:"我其实好几年没和他相处过了,这次跟他说话,发现他变丑了,而且,身上的味道太大了,往脑袋里面钻呢。"
唐礼所谓的变丑很复杂,是一种不仅仅是外观的整体感受,唐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这样一说他也有了这种感觉。
现在王二的五官似乎都不那么端正了,瘦了一些,脸上的皮肤松弛了一点儿,乍一看有种"老"孩子的诡异感觉。
但唐平更注意儿子说的"味道",牛粪羊粪谁都闻过,早就习惯了,但尸臭可不一样,那玩意儿是真打头。
"你看见的时候他在干嘛?"
唐平赶紧追问,唐礼侧头想了想:"从他们家东边那个冬天的圈棚附近过来的,可能是因为这个才臭吧。"
他一说唐平就猜到一个地方,他们并不会像正经牧民一样转场,还没那么大规模,一向就那么几个地方,而冬季圈棚附近有个堆粪的肥场,是个长方形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