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实在有些憋不住,站出来指着王振的鼻子说道。
“王公公作为嫌疑人,在没有洗脱嫌疑之前,还请不要留在陛下身边,清者自清,如果王公公没有问题,我徐谦会当面给您当众登门赔礼道歉!”
压上了自己首辅以及越王府的名义,徐谦开始极限施压。
他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知道王振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只是单纯出于一个文臣的直觉,认为内廷之中,不该有一个能够逍遥法外的存在。
对于王振,他已经忍很久了。
考虑到父亲已经和天子闹翻,自己作为徐家和皇家沟通的桥梁,对一些情况应该忍让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收钱塞人,徐谦也就当没看见。
毕竟这是皇帝的宠臣,有点特权可以理解。
现在是里通外国,形同谋反,动摇大明根基的举动,哪能就因为皇帝的一句话就算了。
骨子里面,徐谦还是如同自己父亲一样,有那股倔劲。
王振根本不敢开口,只是尽量缩着身体,慢慢躲到了朱祁镇的身后。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皇家的一只狗。
现在别人把他这条狗打得厉害,最急的是狗主人。
“放肆!徐阁老你过分了点,朕已经说过,此事和王公公无关,莫要再纠缠,难不成朕身为大明天子,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果然朱祁镇的火气也上来了。
年幼时被徐闻教训的那些阴影又涌上心头。
你老子逼我,你还逼我,那自己这个皇帝亲政个啥?
其他大学士也是第一次见到首辅和皇帝顶牛,心中直呼刺激的同时,还是得劝架。
政治么,以和为贵,不就是妥协的艺术。
杨溥已经老迈,本来不想管事,在内阁中基本就是作为压舱石,给徐谦查漏补缺,此时也只有他出面最合适。
轻轻拉了拉徐谦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开口激化矛盾。
杨溥迈步而上,拱手道:“陛下,此次案件乃自永乐以来,最大的一次武将通敌案,就暗卫发过来的情报,越王殿下都亲自压阵来看,案情很复杂,牵扯很广。”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有陛下作保,老臣当然愿意相信王公公持身以正,没有问题,但就怕那些罪臣一时情急,胡乱攀附,把罪名都推到王公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