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你……你去楼下等我吧。”
“就是,”
那女人也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去楼下等着吧,很快的,半个钟头都要不了。”
两人都嫌她碍事,连推带劝地将她赶出了门外,随即关上了门。
石榴僵在门口,门板并不隔音,里面断断续续的对话传进她耳朵里,
“她是你妹妹,和你长得也不像啊……”
“哦,是堂妹。”
“难怪,小姑娘家家的,什么都不懂,你带她来干嘛?”
“想着……有个伴儿……”
“你想好了吧?真不用跟你男人商量?”
“不用,他肯定不要。”
“也是,又不是头胎,男女都行。你这都两个闺女了,肯定得要儿子……过来,躺这个床上,裤子脱了,腿张开……”
“打……打麻药吗?”
“不用打,就几分钟的事,忍一下就过去了。麻药那是随便打的?”
“哦……”
石榴再也听不下去,慌乱的下了楼。
可楼下那几位输液女人探究的目光同样让她如坐针毡,她干脆推开诊所的门,站到了外面尘土飞扬的路边。
楼上的窗户紧闭着,拉着暗色的窗帘,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恐惧和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让她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她想起了三姐,想起了当年一尸两命的惨烈……
怎么办?英子会不会有危险?
给裴嘉松打电话吗?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石榴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这场残酷的抉择,莫名其妙地成了“帮凶”和“同谋”,一种沉重的、莫名的罪孽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实在放心不下,咬咬牙,又转身折返回去。
刚走到楼梯口,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