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以静制动,先等等看,如果明军冒险进攻,现在也有乌真超哈助战,半济而击,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真的趁他们半济之时打败他们,元气大伤的明军,肯定难以再与他匹敌,到时在渡江也不迟,他在等机会。
明军攻占王京,兵锋直达大同江之后,在李俊业的调度之下,大军如风卷残云一样,攻略大同江南岸的到处领地,一直未受兵燹大波及的江陵道,也知道大势已去,明军一支偏师重新越过太白山脉之后,纷纷投降。
剩余的未收复的领土只有咸镜道,还有大同江以北土地,留给李倧的两个道都凑不齐。
李俊业再次驻军已一月,等众将攻略各地之后回来,发现李俊业竟然没什么渡江的意思。
众人疑惑不已,在王良的带领下,纷纷求见李俊业。
来高丽转眼间已经入冬,来高丽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李俊业的伤也彻底好了,李俊业腰挎长剑,穿着一领精美的山文甲见了他们。
看到这么多人,李俊业瞬间就感觉到头大,马佑在里面起哄就算了,他竟然发现王良也跟在里面起哄,有些话不能公开说,无奈之下,李俊业只好把两人招进房间。
高丽北部冬季气温与辽东无异,在这个小冰河时期就更冷了,李俊业自从受伤之后,虽然伤好了,但身体却不怎么好,格外的怕冷,屋内火塘内烧了一大堆篝火,橙黄色的火焰不停的在跳跃,这才让房间略有暖气。
“总兵,大伙都等着立功呢!为何还不渡江?”马佑进屋之后,急不可耐地问道。
“是啊!江南之地,已经全部收复,大伙就等渡江之后,尽复高丽之地,饮马鸭绿江边,从此兵锋直逼建奴的大后方,必会让建奴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终日!”王良接话道。
望着眼前两个昔日的兄弟,李俊业可以尽情的吐露心迹。
他先看向马佑道:“耿仲明乌真超哈已经到达平壤,我等强渡之时,耿仲明部的大炮随时能封锁江面;
现在平壤援兵源源不断,根据情报至少有七万之众,其中光是建奴就有三万以上,你认为我们能够现在还能够像以前一样轻松渡江吗?”
“济尔哈朗乃是皇太极的左膀右臂,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其熟知兵法,必会趁我渡江之际,半济而击,那时我首尾不能相顾,乃是最弱之时,你先推测一下,认为我们有几成胜算。”
马佑想了想后,伸出五个手指,不甘心的大声道:“至少五成!”
李俊业倒吸了一口凉气,“五成而已,你应该清楚,大战建奴甚至能败十仗,可我们一仗也输不起,我们但凡决战只有输一仗,那就是输光全军身家,我们输不起。”
李俊业又看向王良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口号而已,你真的以为我会打到鸭绿江去吗?”
“总兵这是何意?”王良被他说糊涂了,大道理不是一直这样宣传的吗?攻略高丽不仅可以断建奴一臂,还可以兵锋直指建奴后方。
李俊业白了他一眼道:“你真的想得太简单了,打到鸭绿江固然可以兵锋直指后方,可是建奴也不是木头人,皇太极何等人精,他会让你兵锋指着他后方而听之任之吗?”
“哦!”王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声后,默默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