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穷鬼。
一眨眼的工夫，灵月小筑便只剩清澜和荼蘼了。
小筑的结界宛如轻纱缓缓合拢，清澜在船上静静看着她的老师，对方也以同样平静的眼神回应着她。
安静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荡开，好似二人已经这样相见、相送过无数次。
她们一个守在后方，是稳固后方的磐石，护住一切，另一个则是锋利的剑锋，攻伐一切。
只不过，从前，是她送她去征战天外，现在换了个位置。
荼蘼开口道：“这一次出去，事情都办妥了？”
清澜：“嗯，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做到了。”
荼蘼笑了，眼中满是认可，“很好。”
清澜的眼中也尽是笑意。
这是她的老师，这里是她的家。
所有紧绷的心绪在这里，在荼蘼的面前都可以得到真正的疏解。
她跳下船，跟在荼蘼的身后蹦蹦跳跳的，二人走向小楼，清澜叽叽喳喳地把所有的事情讲给她听。
而在清澜怀里盘踞着的赤蛇，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但它心里却在骂骂咧咧的。
它就知道，这对师徒的感情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就算是南宫和流光等人和荼蘼有着几百年的交情，也抵不过这个小徒弟在荼蘼心中的分量。
如此，清澜在危急之下说出要拿它煲汤的话，就极有可能成真。
想到这一点，赤蛇心中哀怨无比，见这对师徒感情深厚，更是不爽。
这里明明也是它的家，明明是两个人一条蛇的地盘，却没有它说话的空间！
它只得翻了个白眼，继续睡过去，装不存在。
……
“你说什么？是牧清澜主动要求你去剑林夺剑的！”
天书老人拍案而起，所有的胡须都炸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凌舒有被吓到，一时退后了两步，老老实实地点头应道：“是的，您看，我之前就跟您说过，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会主动分担朋友的磨难，愿意主动出手帮助我，您。。。。。。真的不该对她有偏见。”
天书听了这些话，只觉每一个字都让他倍感头痛，听到最后，他更是被气了个倒仰。
凌舒并不能共情天书的感受。
因为在这之前，凌舒向天书描述清澜是多么美好的女孩时，天书不屑一顾，他并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纯粹美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