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裙就是普通棉质的,不露肤,主要是穿着舒服。云挽擦完面霜,把最后一点抹在手背,又就着水把开的药吞了。
掀开被子爬上床,准备睡觉。
到了后半夜,房门被刷开。
声音把她惊醒,云挽半撑起床沿,看见有个一团朦胧的身影靠近。
然而大概意识到里面有人休息,进房间前,那道影子停了,扶着墙壁,安静站在那里。
云挽嗅到弥散的酒气,心里一惊:“承风?”
良久,模糊的应声:“嗯。”
她赶紧下床扶他。
陆承风醉得狠了,可能人都认不得,自己倒还是站得稳稳的,沉默抬起眼,望着她过来。
不过酒劲儿大,他蹙眉:“是谁。”她靠近,撑了他一把,他就踉跄伏在她身上。
接触到身体,他有一刻散发出森冷的寒意,男人眼里醉到带着一丝戾气,攥住她下巴:“她人呢?”
云挽眨巴眼:“什么?”
然而脸被捏得好痛,他手劲太大了。
她很快浮起薄泪,被这么捏也讲不清话,含混不清说:“我,我不就在这里吗。”
男人没吭声,深黑的瞳直勾勾盯着她。
强硬把她掰过来,低头,往她脖颈处试探性嗅了几口。两秒后他抬头,眼睛微眯幽深地重复:“你不是,她人呢。”
她都没弄懂,湿漉漉很委屈说:“我哪不是。”转瞬又想起来什么,抿唇,小声道,“你是要找穆小姐吗。”
他没应,只是低低说:“你自己闻。”
陆承风攥过她手腕贴近脸颊:“她沐浴露是我挑的,根本不是这个味道。”他松开,“你身上呢?难闻。”
云挽:“……”
“睡衣也不是,摸摸,料子都不同。”
她沐浴露是酒店的,又没把他买的带过来。
再说了,哪里难闻了?
最后不管他森冷的表情,云挽把他弄去浴室,胡乱拿花洒洗了,再掀开被子塞进去。
陆承风半醉半醒,被她粗鲁的行为弄得大概难受,躺下来手臂盖住额角,紧紧皱眉:“她人很温柔,你都学不像。”
她把灯一关,背过身不理他了。
睡觉睡觉,别跟醉鬼计较。
身后一时没声音。
陆承风酒量不算特别好,能喝,也会醉,只是他喝醉后非常安静,总是沉默着,认不得人也并不会吵。之前华越刚起来的时候,他几乎每天有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