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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红龙与童话4（第1页）

伤停补时第二分钟，威尔士的反击撕开了口子。阿隆·拉姆塞中场断球后一脚直塞，泰勒·罗伯茨如离弦之箭突入禁区，面对出击的卡斯帕·舒梅切尔，他选择推射远角。丹麦门神张开双臂，身体几乎横亘在门前，皮球擦着他的右腿内侧弹出底线。泰勒·罗伯茨捂着头跪在草皮上，北看台的叹息声与丹麦球迷的欢呼混在一起，卡斯帕·舒梅切尔则握拳捶了捶地面，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两分钟之后，哈里·威尔逊在禁区外接到加雷斯·贝尔的回做，没有丝毫犹豫，右脚抽出一记弧线球。皮球绕开防守球员，直奔球门右上角，所有人都以为球要进了——直到“砰”的一声闷响，皮球重重砸在立柱内侧，弹回场内被丹麦后卫慌乱解围。哈里·威尔逊呆立原地，双手狠狠砸了下大腿，加雷斯·贝尔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无言中。

当主裁判吹响90分钟结束的哨声，阿姆斯特丹克鲁伊夫竞技场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更汹涌的声浪。北看台的红龙旗帜与丹麦球迷的红白旗帜在看台上交织，有人瘫坐在座位上喘气，有人相互拥抱，也有人用力挥舞着围巾。球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到场边，接过教练递来的水瓶，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草皮上，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加时赛开始前，球员们都在边线喝水，有人扶着膝盖喘气，有人揉着抽筋的小腿。加雷斯·贝尔的球衣已经能拧出水，他靠在广告牌上，眼神却比平时更亮，阿隆·拉姆塞走过来，递给他一瓶能量饮料：“再撑30分钟。”

丹麦队的卡斯帕·舒梅切尔则在球门线上做着拉伸，双手按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草皮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西蒙·克亚尔从替补席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加时赛上半场，两队的体能都到了极限。威尔士队的传球失误增多，哈里·威尔逊的边路突破变得迟缓，泰勒·罗伯茨的跑位也没了之前的锐利。丹麦队也好不到哪里去，马蒂亚斯·延森的传球频频偏出，安德烈亚斯·科内柳斯的高空争顶也失去了准头。第98分钟，加雷斯·贝尔在禁区前沿尝试远射，皮球绵软无力，被卡斯帕·舒梅切尔轻松没收。102分钟，克里斯蒂安·诺尔加德在左路传中，马丁·布雷斯韦特头球攻门，丹尼·沃德稳稳将球抱住，起身时还不忘对着队友喊：“集中精神！”

加时赛下半场，第110分钟，威尔士队迎来最好的机会：阿隆·拉姆塞在禁区内被约阿希姆·安德森绊倒，裁判却摇了摇头，示意没有犯规。阿隆·拉姆塞气得踢了踢草皮，加雷斯·贝尔冲过去拉住他，对着裁判比划着，却被黄牌警告——这张黄牌，让他在点球大战前多了一层束缚。

最后10分钟，两队几乎都在中场倒脚，没人敢贸然进攻。加雷斯·贝尔的跑动幅度越来越小，只能靠手势指挥队友防守；约阿希姆·安德森则像一尊铁塔，站在禁区中央，每一次解围都用尽全身力气。当裁判吹响加时赛结束哨，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为两队的坚持，也为即将到来的点球大战。

点球点前，两队球员列队站在中线两侧。威尔士队这边，加雷斯·贝尔站在最前，双手握拳，依次拍过队友的脸；丹麦队那边，卡斯帕·舒梅切尔高举手臂，球员们将手叠在一起，喊出“丹麦”的口号，声音穿透了竞技场的夜空。

第一轮，丹麦队由皮埃尔-埃米尔·霍伊别尔主罚。他助跑，推射右下角，丹尼·沃德判断错了方向，皮球入网！1-0！丹麦队替补席沸腾了。威尔士队这边，阿隆·拉姆塞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助跑、推射左上角，卡斯帕·舒梅切尔飞身扑救，指尖碰到了皮球，却没能阻止它入网！1-1！北看台的欢呼声再次响起。

第二轮，丹麦队的安德烈亚斯·科内柳斯主罚。他大力抽射中路，丹尼·沃德倒地，皮球擦着他的指尖入网！2-1！威尔士队的哈里·威尔逊登场，助跑、推射右下角，卡斯帕·舒梅切尔判断对了方向，却差了半分，皮球入网！2-2！

第三轮，丹麦队的马蒂亚斯·延森主罚。他假动作晃开沃德，推射左下角，入网！3-2！威尔士队的本·戴维斯走上前，他的腿在加时赛时已经抽筋，助跑时明显有些踉跄。射门！皮球偏出右门柱！卡斯帕·舒梅切尔振臂欢呼，丹麦队球员冲过去抱住马蒂亚斯·延森，南看台的红白旗帜再次抛向空中。3-2，丹麦队领先！

第四轮，丹麦队的克里斯蒂安·诺尔加德主罚。他推射右上角，沃德飞身扑救，却没能碰到球！4-2！威尔士队的泰勒·罗伯茨必须罚进，否则比赛结束。他助跑，射门，皮球直挂死角！卡斯帕·舒梅切尔扑错了方向，3-4！

第五轮，丹麦队的安德烈亚斯·克里斯滕森主罚。只要罚进，丹麦队就赢了。他助跑，推射右下角，丹尼·沃德倒地，皮球入网！5-3！

当皮球越过门线的瞬间，丹麦队球员疯了一样冲向卡斯帕·舒梅切尔，将他压在草皮上。西蒙·克亚尔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那是喜悦，也是对在医院的老队友克里斯蒂安·埃里克森的告慰。卡斯帕·舒梅切尔从人堆里爬出来，举起双臂，看向看台，仿佛在对在看台上的父亲老舒梅切尔说：“我做到了。”

威尔士队这边，加雷斯·贝尔蹲在草皮上，双手捂着头，阿隆·拉姆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丹尼·沃德坐在门线上，看着丹麦队的庆祝，眼神里满是不甘，却还是站起身，走向卡斯帕·舒梅切尔，伸出手：“你赢了。”卡斯帕·舒梅切尔握住他的手，说了句“谢谢”，声音里带着哽咽。

看台上，红龙旗帜慢慢降下，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红白。阿姆斯特丹的夜晚，终究属于丹麦童话。威尔士队的球员们互相搀扶着离场，加雷斯·贝尔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点球点，那里还留着刚才的痕迹——那是他们与欧洲杯的告别，也是丹麦队续写童话的开始。

克鲁伊夫竞技场的灯光下，西蒙·克亚尔带着队友们绕场感谢到场的球迷们，卡斯帕·舒梅切尔等其他球员们围着他，唱起了丹麦国歌。歌声里，有坚韧，有喜悦，也有对足球最纯粹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