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冷眼看着章明渐渐靠近自己，身体重叠，章明伸手拔下了楚致与扔出的那把飞刀。
“这怎么还插了把刀啊？”
楚致与瞥了霍祁一眼，发现章明看不见霍祁之后，他挂上温顺的笑容道：“前几天来了个发狂的哨兵，控制不住，挣扎的时候就把刀甩出来了，我一直忘了取下来。”
章明露出了然的表情：“哨兵啊，那确实没办法。你们向导啊……”
他径直走到楚致与的凳子上坐下，腿一斜，把刀随意地扔在桌上：“就是这点不行，能力太弱，总要靠哨兵保护。”
楚致与没说什么，只笑了笑。
“哦对，我来你这是拿药的。”章明说着，掀起自己的裤腿，露出一道从小腿一直连到大腿的伤口，“跟之前一样，拿最好的给我吧。”
他又敲敲桌子，凑近道：“咱俩的关系，账就别记了。”
楚致与大致瞟一眼，就知道这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只伤到了表皮，用不着多久就能自行愈合，根本不需要用最好的药。但楚致与只是点点头，把章明要的药找出来，递给他。
“看着不像变异兽造成的伤口，怎么伤到的？”楚致与状似关心地问。
“下城区有个不要命的，竟然敢顶撞黎哥。”章明把药倒在手心里，不要钱似的往腿上抹，“我记得你现在能管整个医疗队了是吧？”
楚致与说是。
章明哼笑一声：“没忘记黎哥是怎么提点你的吧。现在该你报答了，那小子叫……嘶……叫冯生！”
他想了十几秒，总算想起了那人的姓名。
“不过是个b级哨兵，居然敢拒绝黎哥的要求。”章明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像是忘了自己也只是个b级哨兵，“高低得让他吃吃教训，让他四处碰壁才行！”
章明抬眼看向楚致与，声音跟刚才完全不同，很冷，里面藏着不甚明显的威胁：“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楚致与眉头动了动，停顿一秒，然后垂下头：“知道。我会通知医疗队，凡是叫冯生的b级哨兵，都不予接待。”
“上道！就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章明大笑起来，半点都不掩饰，大摇大摆张扬地离开。
楚致与凝视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很淡，跟方才卑顺的模样完全不同。
片刻之后，楚致与转身，把凑到他身边的霍祁当透明人，接着从办公桌的某个地方抽出来一个本子。
霍祁看到那上面写着“账本”两个字。
楚致与翻到空白页，在上面记下日期，然后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