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裸露之处,郁知看见那在寒风中的肤色红得像是冻烂的西红柿。
红得很离谱。
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实际上,最先转身离开的是由保镖护送的白男。
一方站在人流中央挥动标牌,一方拿着公文包朝私家车内屈身。
——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群体,在这寒冬气息里短暂并置。
后来,郁知终于迈动脚步,但不是往广场去,而是绕路去了附近的便利店。
她用最快的速度结账,买了一箱矿泉水和十来包压缩饼干,放在zuottipark中抗议者所安扎帐篷的地上。
zuottipark中,有抗议者跪坐在地上,还有人站在临时搭起的帐篷边分发瓶装水。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迟晚告诉她,要为普通学生所背负的助学贷款率发声,就来zuottipark找她。
但郁知没有去。
那一天,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她也不需要被注意到。
人各有志,她对政治不感兴趣,更不想参与敏感话题,从而影响自己的学业生涯。
她只需要安静上课,安静兼职打工赚钱,从而安稳的顺利毕业。
然后回国。
在这场抗议运动中,迟晚与纽约一些大学的学生也参与其中。
郁知不知道别人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迟晚在声援些什么。
年学年的哥大学杂费高达五万多刀。
叁十多万人民币。
一个极其吓人的数字。
这是郁知想都不敢想的,所幸她在学业上产生的必须费用全部由基金会承担。
否则她才不会出国。
可对一部分学生来说,他们无法负担得起如此高昂的学费。
至少在“daca”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学生贷款利率过高。
上大学即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