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二传连击了。”藤原隔着网解惑。
“连击?”六人呆呆的。刚刚没有连击啊,一传和二传人不一样啊。
八神无奈,“二传刚刚两手没有同时触球,一只手触球后另一只手才接上。这也算连击。”
“诶?!”
旁边的教练暴走了,“我一个星期前才跟你们说过的!六个呆子!”
“噗。”立花在后排偷笑,“真就‘搞艺术’。”
“还有刚刚的万岁式拦网。噗——”森井接着戳极星教练的心。
“本垒打发球,太强了。”太一坏心眼地和森井一唱一和。
观众席上也在善意地窃笑和议论着。
“没关系!”美作不在意站在网前,转身面对伙伴,“飞翔、鱼跃,这就够了。”
令人心神共鸣的艺术,就在极限的临界点。
当美作三年前在摄影展看到一个人在空中曲腿展臂时,他的心似乎跳快了一拍。这幅照片的名字是《飞翔》。
不借助任何外力,人类最纯粹的跳跃,宛若飞翔。
美作希望自己能看到飞翔者眼中的视野,他一直为此努力。但在进入极星高校后,排球部的氛围令他沮丧。
“不用吧?只是为了锻炼身体。不然整天坐那儿挺累的。”学长们说。
于是他们每天看着美作按教练说的去跑步、跳高、接球、发球,汗如雨下。
“反正我们将来都是艺术行业者,为什么要对排球这么认真?”他们无法理解。
因为运动也是艺术,生命跃动的艺术,它可以比任何场景都具有感染力。
高二那年,学生作品展览里的两副油画让人群在画廊中驻足。
一副画里,穿着短袖运动服的男生在排球网前高高跃起,投射的光影映出他侧脸轮廓,他热切地凝视着前上方的排球,好似随时会鲜活起来将球扣出。
另一幅画的中心是白色运动服的少年,他一手扶地,一手伸长够向排球的下方,紧绷的肌肉线条和微微瞪圆的双眼令众人感受到他的拼劲。四周,穿着与他不同颜色衣服的少年们也一同注视着这里,有些已经做出鱼跃的姿势,有些张嘴似乎在着急着想要呐喊。
学生们在两副画前久久停留。他们从未接触过这一领域,却能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热意。
似乎,灵感如泉水般涌现。
第二天,几名学生来到排球部请求入社。训练很苦,但他们是向往着两副画中的“风景”而来的,所以不在意。这是追求“艺术”的一种莫名的痴迷,全身青紫的瘀痕只需一次成功的救球便可以被抚平。
一瞬间的感觉不是一次两次可以抓住的,他们需要更多的“临界点”,更多的一瞬间。运动员们习以为常的,或许就是他们期望捕捉到的灵光。
“但是,只靠两样技术是无法胜利的,不可能。”大原摇摇头,感受着攀至顶点的热烈氛围。
“排球不是‘英雄’的运动。它需要默契的配合、细腻的战术。再强大一点式进攻也会被拦截。”
此时,八神向大原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