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帕兹局长就是太严肃,总是没办法融入。她永远都当不好卧底,任谁见了她都会知道她是位高级调查员。
“好提议。”k-dog从善如流,选好玩具之后点击确认。未过多时,海辛斯端来托盘。所谓的情趣口塞实是彻彻底底的戏辱,牛皮绑带内侧镶嵌着仿真的人体结构,牛血红的硅胶女阴细节纹理无一不全,外部则是入体的玩具。k-dog和老板好像偏爱水滴形状,白马兰倒是更青睐豆荚形。
“真是贪婪且暴戾的性癖”,白马兰认为自己表现出色,值得奖励,并决定在图坦臣接手安保系统前给自己找点乐子。她略微抬眸,望向衣冠楚楚的海辛斯,视线扫过他轻薄的衣领与紧缚其上的束颈,问道“是吗?”
天使被提着胳膊拽上沙发时已然目光涣散,k-dog为他取下金属口衔,他配合地张开嘴,将口塞含住。尺寸偏大,紧压他的舌根,本就因憋闷而滚热的脸颊涌上近乎病态的潮红,他在昏沉中下意识地吮舔着,因头回如此完满、如此彻底地独享女主人的宠幸而倍感恩荣。艺廊老板拍打天使的脸颊,他有些意识,神智还不是很清楚,俯身依恋地厮磨着她的腿根,被她捏住颌骨,扯向胯下。
座上宾正分食他嫩小的同类的胴体,而他穿着体面,包裹严谨,因长久从事此类平庸之恶而不曾陷入哪怕一刻的自我怀疑。
“是的,白女士。”海辛斯笑着回答“宅邸内有私人医生、急救药物和全套的维生装置,非常安全,您无需担忧。请您尽兴,白女士。”
“你的汉语不错。”白马兰也笑,说“他要不行了,你去帮帮他。”
层层衣料下,他的喉结微不可见地滑动,惊慌掠过眼睫,致使其颤抖不已。他望白马兰时,白马兰也望着他,坐在一旁的八千代缓缓转过眼珠。
这女人有点鬼气,白得透青,是每个人体艺术家见了都会两眼放光、爱不释手的纹身皮料。灯光照不透点漆似的瞳仁,她叼着指尖,得趣地笑起来,看上去不止心理阴暗,还有点疯疯的,像是会和文大小姐一见如故的那种人。
人远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加受限于环境,这样的情境能够轻而易举地造就群体性的癫狂,明明非常的不道德、不文明,但看上去非但合情合理,且值得投入。规则直接作用于肉体,在祭祀、巫术、战争等群体性暴力事件中,人都处于这样的状态。
白女士的手掌轻巧地合上他的腿根,海辛斯低头时,已然被她悄无声息地突破了社交距离。这是他头回被一个掌握如此权重的女人这样看着,由下至上地仰视着。他注意到白女士的面部折迭度很高,骨相因头发多且蓬松而倍显锋利,或许因为混血的缘故,她的瞳色比寻常中土人要浅,浅得像水,像金子。
“去吧。”白女士说“帮帮他,海辛斯。好吗?”
这是一个恶劣的女人,或许比在场的其她宾客都更恶劣。没人可以拒绝她的命令和吩咐,她并不需要通过低姿态来达到目的,她只是喜欢把自己反转成关系中的弱势方以便向对方实施操控,并顺势掩盖权利的不对等。这样的毒蛇,在阿西蒂亚市的港湾中只有一尾。
不同于他的男雇主ec和鲜少露面的大老板,海辛斯在这儿长大,在合法与非法的场所中游走,联系到前段时间发生在玫瑰圣母堂的案件,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个女人可能的身份,继而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女士”,海辛斯的喉关因紧张而颤抖,他尽力保持着自己的专业水准,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服务生,将袖口挽到手腕。
若非他喉管中时而惊起两声哀吟与被呛溺的咳嗽,海辛斯几乎以为那是一具艳尸,因不贞而被上帝援引地狱之火焚烧灵肉的天使的标本。酒渍干涸在他的发梢与脊背,绳索长时间捆缚所留下的痕迹叮咬他的身体,如一线线长满蛇鳞的、血红色的水蛭,他柔白蓬松的双翼因断折而不停痉挛着,童话般的、柔和的幸福光辉蒙在羽毛之上。他的精美被混沌的欲望的蜃楼投作霓虹,隔绝在冰壁般的玻璃之后,浸泡在腐蚀性的福尔马楚之中。
一双女人的腿禁锢着天使,韧且长的股薄肌将节律的收缩下达至止点,丰隆而厚重的血肉挤压他的身体。海辛斯看见他潮红的脸,脸上或更深一点,或更浅一点的斑块。尽管别墅内的客人们从来都不真正意义上地使用天使的身体,ec还是会给天使用药,为了使他们被铁笼囚困、压迫至无以复加的性器长时间且高效率地保持兴奋状态,毕竟几无穷尽的疼痛是投诚、献谄并得到恩赏的必经之路,无论这恩赏来自好心的客人还是别墅的主人。
他因药剂效力未退而散大的瞳孔是动人心魄的美景,天使几乎痴迷地凝望着在他眼前开启的天门。圣殿的甘霖洒落在他脸上,极乐的图景纷至沓来,忽远忽近,令他眩晕——艺廊老板攥着天使的头发,控制他起伏的节奏,形状喜人的性玩具显然让她倍感愉悦。相比之下,天使就艰苦得多,口塞顶入他的口腔深处,无数次挤开喉关,隔着下颌薄薄一层皮肤,几乎看见形状。他颈项间的穿孔才完成不久,隐约可见积锈般的血块,体环中间点缀着小巧的金铃,因他喉部的痉挛而无节律地抖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天使的瞳孔失焦而泛白,朝前伸出的双臂在沙发上颤抖地摸索,k-dog坐在地毯上,靠着艺廊老板的大腿,将天使的指尖捏在掌心,哼着歌,饶有兴致地给他涂指甲,类似于某种孩童之初的填色游戏。海辛斯在艺廊老板的腿边跪坐,后者体贴异常地往起坐了一些,攥着天使的手放松了,无言地鼓励他进行尝试。
“如果我做得不好,请您随时指正,不吝赐教。”海辛斯不敢抬头,目光躲闪着,像手持某种器物般托住天使的后脑,另一手捧住他的脸颊。异样的觉知和恐惧随着天使轻微的颤抖而传遍他的全身,这具身体热得发烫。哪怕只有一点点医疗常识,海辛斯也立即意识到他的情况不太乐观,抽血、化验并催吐甚至是导泻等一套流程可以放放,他正处于一种半昏厥的状态,可能需要先吸点儿氧。
“ec的人素质还挺高,服务意识也强。”白马兰收起腿,侧身卧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瞧着,正当她想干点正事,套两句话的时候,一旁的八千代站起身,走向对面的料理台。白马兰舔舔犬齿,暂时作罢,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
这人到底算个什么?杀手吗?那种瘦而精悍的力量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她干的必然是力气活儿。不过现在都流行培养政客,还有人养杀手?她干嘛在身后背一尊叁面叁眼的六臂观音?方便做完坏事以后即刻祷告消灾吗?白马兰舔着犬齿,透过隔段与德尔卡门对视,朝着八千代的方向偏了下脑袋:打听一下这个邪恶乌鸦。
茶水间的陈列墙上展示着玲琅满目的肉类用刀。cleaver,大型的剁肉刀,中土制造,锋利异常,看着很亲切,感觉很好用。花纹繁琐的那把是bong,剔骨刀。狭长纤细、寒光闪烁,带着一枚圆环手柄的是fillet,专门杀鱼的。看着八千代最终挑选了一把片肉刀,并转身走回来,白马兰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不由往里坐了些——哪个蠢蛋做的室内设计?万一她把墙上的切肉叉摘下来,像掷标枪一样扔出去,不小心插死人了怎么办?这女人显然能做出这种事。楼下安检设施那么严密,左一重门又一重门,楼上摆了一墙开过刃的刀。用鲁米诺试剂喷一遍,保准儿每把都有两卷案底。
好在她走到展示台前就停住了脚步,将悬吊着天使们的绳索握了一把,反手推刀。随着她锁骨轮廓深凹又复原、前胸肌肉隆突,绳索寸寸崩断,用作装饰零件的天使们散落满地。招待生上前捧走刀具。
邪恶乌鸦有点架势嘛。白马兰摩挲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