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想到自己边城的生意,忍不住抱怨,不过他并不敢说穆婉,只拿女官说事,“是不是当初那几个女官态度不好惹怒了赤翎使团才招至此祸?要不就同意他们的上次提的条件?”
谢珩冷冷的盯住他,“承恩侯是觉得,此事乃是我夫人挑起的?”
“若真是如此,那我觉得,倒用不着我夫人,只要把太后送去为质,也一样能解决问题,至少拖个一两年,让我们有个准备。”
吴太后心头一紧,连忙道,“赤翎进犯大郢怎么可能是女人的原因,不过是借口而已,他们一直对我们心怀不轨,这仗是迟早要打的。”
贺兰景竟然思索起来,“我们应战确实太过仓促了,”他看着徐首辅,“若真有法子拖个一两年……”
吴太后脸色微变,贺兰晫都被气笑了。
他们早知道大郢如今的朝廷一言难尽,但也没想到会离谱到这种程度,人家大部队都打到门口了,他们竟然觉得给个馒头就能将人打发走。
他嗤笑,“皇上还是别想了,便是傻子,也会选择这个时候进犯。”
“前段时间赤翎使团进京,一看大郢的朝臣都是软骨头,只要打进来,都不用费什么功夫就都乖乖跪下了,换谁谁不打?”
谢珩补充道,“大郢连年天灾人祸元气大伤,又因为前朝宝库之事内耗,各方势力拉锯,正是最大郢最混乱的时候。”
“而且如今正值粮食丰收,只要他们一攻破边城,沿途百姓们的粮食就是他们现成的粮草。”他拧眉,“必须在三日内调兵出征。”
皇上再次看向徐首辅,徐首辅脸色也不好,“侯爷说的是,如今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迎战,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皇上急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徐首辅朝谢珩拱了拱手,“如今还要烦请镇北侯统领三军,迎战赤翎。”
吴太后忍不住道,“必须镇北侯去吗?镇国公府满门忠烈,侯爷若再有个三长两短……”
她倒不是真的为谢珩着想,而是如今她手中权力大大削减,唯一的兵权就是金甲卫,勉强算上明镜司。
若谢珩一走,她怕她在这皇宫里根本活不下去。
徐首辅也不反驳她,而是问道,“不派侯爷,派谁去呢?承恩侯?还是太后新封的小将军?”
承恩侯立刻道,“放眼大郢,如今唯有镇北侯能担此重任。”
徐首辅看向谢珩,“侯爷意下如何。”
谢珩等的就是这一天,自然不推辞,只是道,“各地调兵集结,应该能凑出三十万大军来。只是,现在最麻烦的,怕不是大军,而是军饷。”
“此番对峙,时间一定不会短,三十万大军半年的粮草,户部能凑出来吗?”他看着徐首辅嘲讽道,“若凑不出来,本侯可不会似父亲,死守边城。”
“届时大家就一起在上京城外迎敌吧。”
吴太后和皇上都是一凛,徐首辅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好在他早有准备,“此事侯爷尽可放心。”
吕公公呈上一大摞卷宗。
谢珩随手翻开,发现是太后派系所有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
徐首辅道,“待查抄了这些贪墨的银两,足够支撑三十万大军三个月军饷,至于第一批粮草,如今正值丰收季,稍后我们通知各州,将今岁的粮税直接押去边关充作军饷,如此侯爷就可以尽快动身。”
谢珩利落应下,并建议,“非常时期,也不用浪费人力物力,占着牢房也浪费,都直接充军,没本事的,当个炮灰人头也算物尽其用。”
徐首辅表示可以,这次他没搞什么阴谋诡计,雷厉风行的让皇上下了诏书,毕竟边城若破,他们都得跟着玩儿完。
当天,谢珩就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三天后出征岚城。他也没空回府,一连两天都和徐首辅商量着调兵遣将,诏书一道一道发出去,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出宫。
贺兰晫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侯爷您撑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