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禀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晚几年,一边修生养息,一边熬死谢珩,到时候只对上南阳王府,岂不简单。”
“首辅大人说笑了。”呼斯楞道,“我们修生养息,大郢也在修生养息,而且南阳王势头迅猛,待过几年,就算真熬死了谢珩,龙椅上的人也会换成南阳王。”
“南阳王比吴太后这样的女流之辈总是要强一些的,大郢政治清明对我们赤翎来说并不是好事。”
“所以,”他看向徐禀问,“现在是我们赤翎最好的机会,也是您最后的机会。”
见徐禀问沉了脸,他又继续道,“而且我们只要三州。”
徐禀问挑眉。
呼斯楞道,“这点首辅大人尽可以放心,我们也有前车之鉴。”
“前朝我们圣祖也曾打下半个中原,然而我们赤翎人毕竟少,那么大的地方管不过来,而你们这些汉族人又整日想着复国,骚乱不断,以至于从打下这块地方赤翎就没有安宁过。”
“最终不过三年,圣祖被汉人杀死,你们重新建了大郢,而我们赤翎直接退回原地混乱几十年才慢慢恢复。”
“所以,这次我们不打算一口气吃下整个大郢,以我们的人口,三州足以。”呼斯楞看着徐禀问,坦荡道,“至于以后,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
“首辅大人意下如何?”
徐禀问没有说话,呼斯楞也不着急,只是道,“徐首辅好好考虑吧,这是我们最佳的合作机会,否则,谢珩死后,您觉得您能与南阳王抗衡吗?”
“如今虽然损失三州,但这大郢是你的。”他笑,“您在烽火县这一个月是不是过得很舒坦?真的愿意再回去做首辅吗?”
“不对,待南阳王登基,您恐怕连首辅都捞不着当。”
徐禀问敛眉沉默。
呼斯楞见状知他心动微微一一笑,朝他行了个礼,“那么,我们静候佳音。”
呼斯楞走后,徐禀问打算招幕僚过来,结果门口闪过人影。
“谁!”
徐展鹄讪讪进来,“父亲,我正好路过……”
徐禀问冷着脸,“你听到了什么?”
徐展鹄并没有太在意父亲的态度,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最多也就是训一顿,难道还能把他打杀了不成。
因此忍不住兴奋道,“爹,谢珩真的快死了?!”
徐禀问淡淡道,“那又如何?这个节骨眼上你觉得是好事?”
“为何不是?”徐展鹄道,“若此事传出,镇北侯手底下那些人估计都得好好考虑出路了。”他不由畅想,“若收编了谢珩的势力……”
徐禀问道,“此事传出去,你又如何确定谢珩的势力会投靠我们而不是南阳王府?”
徐展鹄道,“所以孩儿觉得那蛮子说的也有道理,跟他们合作,损失三州又如何,只要除掉谢珩和南阳王,父亲成就大业后,再打赤翎不迟。”
徐禀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只是嘱咐道,“不要轻举妄动,镇北侯经营多年,不容小觑,况且他又不是无子,别忘了还有镇北侯夫人,那穆婉也不是等闲之辈。”
说到这里,警告道,“若让我知道你泄露消息,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此事你就当没有听过,出去吧,叫你大姐过来。”
徐展鹄不由皱眉,“叫她做什么?”
徐禀问淡淡道,“怎么?这个家由你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