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江容逸目光通红，疯了一般地冲了过来。
“掌门！”剑宗弟子都被这突如其然的变故惊呆。
林青菱刚刚杀了那垂死挣扎的流月宗宗主，转身便看到孟一飞缓缓倒下的身体，她的瞳孔猛然凝缩了起来。
孟一飞？？？
一个口口声声讲着制衡，讲着利益的人，现在竟然挡在了黎霜面前。
他如此做，符合利益吗？
黎霜的神情有些恍惚。
林青菱想不明白，她同样也想不明白。
“掌门……”黎霜的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一飞轻咳了一声，突然笑了：“怎么，有些感动？”
黎霜眼眶泛着红，她盲目地在孟一飞的体内注入灵力，想要让他能多撑一会。
可他们都知道。
这一切，只是徒然。
孟一飞笑了笑，说道：“你不必感激我，我说过，宗门利益至上。对剑宗来说，你，比我更重要。”
制衡之道，若制衡的只是旁人，还算什么真正的道。
他自己，也身在其中。
黎霜比他更重要，所以，用他的命换黎霜的命，这一切就很值得。
剑宗的利益，永远至上，
黎霜摇了摇头，只是继续注入着灵力。然而，孟一飞的生命气息依然飞快地流逝着。
哪怕大家都冲了过来，拼命给他注入着灵气，也已经，维持不住。
孟一飞笑了笑：“黎霜，其实，我并非无私，而是做了，天底下最自私的一件事情。”
黎霜只是摇头。
孟一飞轻咳了两声，看向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徒儿啊，相同的道，每个人却也有自己独特的理解。你的道，和我的相同，却也和我的不同，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好好走下去。”
江容逸含泪点了点头。
孟一飞的目光在人群中找了找，然后找到了林青菱，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拿出怀中的掌门令牌，扔给了林青菱：“下一任剑宗掌门，林青菱。”
林青菱下意识接住了令牌，神情犹自有些恍惚。
“莫要再偷懒了。”孟一飞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