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来得及喊一声,就被这绳套圈个正着。
唐娜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同时用手将绳子一扯,将他身上的绳套收紧。
“先生,你刚才好像说过,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复述对方的话后,牧场女孩唐娜看起来已经足够高兴,她大笑着退后,再次向门外喊话:
“三号,走!”
一股大力从绳索上传来,路易斯教士根本无从抵御,他狼狈地在地上打着滚,被那股力量拖着走。
稻草碎和土渣逼迫他再次紧闭双眼。坚硬的地面让他碰撞得浑身酸痛,什么忏悔、赎罪都想不到,只感觉每一秒都拉长了十几倍,清晰的痛苦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唐娜·贝略喊了一声“停”。
于是路易斯停了下来,不再翻滚。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监狱门外的世界,是唐娜·贝略的笑脸、是三头回身探头过来看自己的牛,是天上巍峨灿烂的太阳。
今天是个大晴天,他躺在监狱外的阳光下,感觉暖洋洋的。
乌青脸这时才从监狱大门里跨出来。
“小姐,你判他死还是判他活?”他热切地喊。
唐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对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感到自豪。
“活!”她叉着腰快活地说。
。。。。。。。。。。
“我听说过这样的刑罚。”
朱利尔斯的声音卷起一阵风,惹得桌上的两盏油灯忽明忽暗。
“在弗魔人还未遭文明开化的时候,就兴起过这样的事。他们的大汗为了取乐,会将叛逃的奴隶和宁死不降的敌人绑在马尾上拖行至死。”
“我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唐娜说。
朱利尔斯恭维道:“那你是自己领悟了这个法子,你在刑讯的领域里真是算作天才了。”
虽然没明白这个地位有什么用,但唐娜很喜欢天才这个称呼。她忍不住咧嘴要笑,但下一刻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紧紧咬住嘴唇,身体一阵颤抖。
“别乱动。”克雷顿低沉地说。
他手上的镊子猛地往外拔,从唐娜的左手伤口里拔出一根棕黄色的短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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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娜的左手正被他握在手里,这只手体积肿胀成原来的两倍——这是少女受伤后还用这只手剧烈运动的代价。
现在,这伤口里还沾了不少细小的植物纤维,它们曾是绳子的一部分,直到唐娜抓着绳子,把它们送进了伤口里,它们会阻碍伤口的愈合,必须全部挑出来。
朱利尔斯的药水已经冲洗过伤口了,但还有不少纤维藏在里面。
克雷顿再次将镊子插入伤口拨动,唐娜脸色一白,除了左手没能抽回来,整个人都缩紧了,双腿也收到椅子上。
男巫刚才还夸奖她,此刻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唐娜咬着牙看向克雷顿,希望得到一点夸奖:“克-雷~顿——你为什么不高兴?明明我把路易斯带回来,他也同意帮我们说服。。。嘶——”又一根刺被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