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踩在石板上时,秦璎长出口气。
她身上衣服已经被暗红锈迹侵蚀,鞋底都被锈垫高了一大截。
她原地蹦跶了一下,转回头,果然见涌来的锈潮停下。
秦璎这时才发现自己冷得止不住发抖,每次喘气都呵出一股股白雾。
“接下来怎么办?”秦璎回头问陈昭的意见。
其实他们选择不多,要么拿上骨杖原路返回,要么拿上骨杖进入后头的石门。
但两条路,都面临一个相同的问题——妄动这根骨头杖,会不会有更大的风险。
秦璎在梦兆中,看见一个萨满似的老者以骨杖放牧长满锈的人形生物。
要是没猜错,石棺里就是那种东西。
如果随意动了这根骨杖,棺材里的那些破玩意会不会诈尸?
她将问题抛给陈昭,寄望陈昭能晓得这些是什么,找到更好破局之法。
可她转头一看,霎时间心口泛起一阵凉意。
好像无数铁锈顺着她的气管,爬进了胸腔。
只见站在她身后的陈昭、粱普包括陈昭后背的小白猴,面部毛发都染上大片锈色。
陈昭脸上带着丝狠意,举手将封住他嘴巴的锈块搓开。
动作间,他像是生锈的铁皮玩具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随他动作崩开的锈迹裂缝,涌出大股大股鲜血,可见殷红的肉。
他用砂纸似的掌心,硬将糊着他嘴唇的锈揉开。
嘴巴解脱出来他先骂了一声娘,随后往地上吐了几口带着血和锈屑的唾沫。
粱普行动也跟他差不多。
较幸运的是被陈昭背在后背的小猴。
虽甩掉结块生锈的毛后背斑秃,头顶也秃了一块如地中海老头,但好歹是没伤到皮。
看他们三个的惨样,秦璎以为自己也差不多,正要垂眼查。
谁知两片嘴皮子都搓掉的陈昭,愕然看着她神情惊疑:“你怎么没事?”
秦璎这才看自己的手。
掌心掌纹杂乱,但还是白生生的。
那些侵蚀的锈迹,只沾染了秦璎的衣服和鞋子,并未沾染到她的皮肤身体。
秦璎知道她的身体有异,陈昭的问话她无法回答。
只以更迷茫的眼神回望过去:“我不知道啊。”
陈昭舔了舔露肉的嘴皮,最终喃喃:“因为你是沙民?”
陈昭没小人之心猜想什么阴谋论,秦璎没有动机害人也无害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