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营帐前,半步不肯挪动。
见他这样,曲军侯恶胆一生,便要曲后腰摸索驯兽的鞭子。
他不敢无故杀人,但抽两鞭子发泄发泄胸中怒意却完全可以。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声音喊道:“阿曼。”
曲军侯挑着眉毛探头看,便见一个穿斗篷覆面纱的女人站在后头。
天已要黑下,只篝火有光,曲军候看不清说话人的长相,隐约感觉是个美丽女人。
没等他说些什么,那女人缓步走上前来。
“劳你跑一趟。”
听她说话好听,曲军候正想说点什么,就见那女人手裹在斗篷宽袖中,递了一样东西来。
隔着粗糙的布料,那东西塞进了曲军侯手中。
曲军候垂眼一眼,顿时心一跳。
原是缀着黑曜石红玛瑙和白玉碎的纯金手链。
沉甸甸,价值不菲。
初步估计能顶这曲军候两年的军饷。
皇家和权贵喜以金饼金器和玉器陪葬,大夏几百年把大量黄金带进了地下墓穴。
因此在大夏,黄金多在权贵手中流通收藏,储备着以后随葬,平民百姓没有太多机会接触。
曲军候心一突,本想想还回去,但手却不听使唤,腕子一缩藏进了袖中。
场面有点尴尬,他不由视线有些游移,干巴巴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一点小意思。”秦璎手藏袖中,轻声笑。
“什么叫小意思?”曲军候看她眼睛,只见双眼极美,微微带笑。
但,直视那双眼睛好像在照一面磨得光亮的镜子。
身心阴暗污秽都被人洞察彻底。
曲军候本能觉得拿在手上的东西烫手,却又攥住舍不得松手。
心肝拉扯流血时,他听那女人轻快笑:“以后便是朋友,相互关照应该的。”
“我们先移帐,请您多给我们送些酒水。”
曲军候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那条沉甸甸的首饰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