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表现是不言自明的东西,能帮助双方节约时间。”
他这样讲。
“那你喜欢戴表吗?”温觉得今天不是个社交场合,又不会有别人。
“本来谈不上喜欢,”他回答着她,“但它们确实能传达很多信息,不止是时间。它们还能表示你的时间很宝贵,不会被浪费在废话上。”
被丹尼尔牵走之后,温有点反应过来了,刚刚那两人是不是以为她是店里的员工,专门在浮板上放充气风筝,带客人游览的那种?
她想到刚刚的对话,变得有点伤心,原来是这样啊。
温不得不说,丹尼尔戴表的目的达到了,那两个白人确实关注到了他的手表,但他本来就挺显眼的。
地球上有个残酷的现实,像他这样锻炼得当的成年人不太可能受轻视。而她年轻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被当作孩子,又不会被视为真正的成年人一样受尊重。
温今天打扮得很简单——其实她手上串着玉的手链还挺贵的,她在朋友家的店买的,说是能驱魔,但这些英国人估计也不懂。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感觉心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丹尼尔吻了吻她的额头,他一言不发。但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感觉如果她认为自己有一点不好,他会比她更伤心。
她踌躇了一下,便和丹尼尔讲,自己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搞错这种事,被人突然问要不要一起,如果是她,她也可能会误会。
丹朝她笑笑,他说自己有几个印度裔熟人,他们对英国人的意见是一致的——“英国人在最好的时候也很差”。
虽然他不是完全认同这种观点,但印度人对殖民者的厌恶他非常可以理解,她也不应该把英国白人想得太好了。
“你没被伤害到肯定是最好的,确实不需要太在意这种事,所以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吗?”他这样讲。
温其实有点难过,她不是难过自己被当作店员,毕竟她可以接受在租赁店当店员服务别人。
她也知道,世界上的某些人认为自己生来就是被人服务的,但这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她管不着。
她关心的主要是,如果真像老板说的,四人以下在全岛都租不上大浮板,那她短期内就没有在上面放风筝的机会了。
可现在,恰好有两个想坐在大浮板上的人。
既然那对情侣还没走,也许丹尼尔应该运用交涉技巧,把那两人雇过来,安排在浮板的另一端保持平衡。
这样,她就可以开心地在大浮板上放充气风筝了,他还可以和她坐在一起,浮板也更安全了。
她无比认真地说。
今天,是温第一次放充气风筝的日子,她的经验还不多,却要在一块大浮板上放飞风筝,并带着另外三个人一起,朝着地平线进发。
她很是激动。
早些时候,她在无风的浅水区跑动练习了一会儿,掌握了基本的控制技巧,站在平稳的浮板上放风筝挺简单的,不需要额外的学习,她是有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