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确实分手了,但这是另一回事。我应该先向他确认,我是否可以把他家砸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再做这些事。”
且不论尊重和界限正是加雷斯最欠缺的东西,今天她做的这些破坏举动,怎么也不是她全责。
“其次,和他交往的时候,我也做过很多坏事。”
她强行反省起自己的过失。
“最严重的是,以前他讲话的时候,我老是不怎么听,反正他对自己的逻辑特别满意,不需要我补充。大部分时候我都敷衍着,嗯嗯啊啊地赞成他,再补充几个语气积极的感叹词。其实我从没有关心过,他真正在思考什么。”
现在也不关心,就是不想关心。楚温在内心深处如此呐喊。
可她还是要言不由衷地,继续忏悔。这种和宗教相关的能量,似乎都可以在人脑植入无法反抗的强迫性思维,她必须按要求完成指令。
因为她还没有反省,还是恋人的时候,自己对加雷斯有什么肢体上的粗暴行为。
她搜肠刮肚,描述着两人交往过程中出现过的推搡和摩擦。可听起来都像是青少年情侣的无聊矛盾,她还没忏悔到关键。
她又说,某次吵得很厉害,加雷斯为了不让她说话开始吻她。于是,她恼怒地咬破了他的嘴唇。
这不够,她还得继续坦白。还存在,没有说出的罪。
最终,她总算想起,是有那么一回事,她颤抖着嘴唇,开启了剖白——
“有时候,我们互相,用手弄,也就是,互相抚慰。轮到我的时候,我会故意弄得他很痛,很痛。如果他要我停手,我会说,这种程度的痛,你就不行了吗?”
完蛋了,真的完蛋了,为什么她说了这种事。
她甚至还不受控制地,描述了一通细节。
楚温结束了忏悔,惩罚却没有消失。面前的堕天使表情相当古怪,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
“其实,从你开始讲你们的恋爱过往我就不太想听了。你没必要说这么多的。”
堕天使的思维难得像个正常人,她用一种听到糟糕八卦的嫌弃眼神看着楚温。
不,不,不。楚温强行握住她的手,要她别走。她不是自己想说才说的,完全就是这个忏悔技能太离谱了。
堕天使还是扭头就走。
尴尬,十足的尴尬,在场的所有人都逃脱不了这种情绪。
楚温希望自己和丹尼尔的通话其实早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就结束了,他什么也没听到。
算了,死也要死个痛快,她问丹尼尔听到没有。
数秒的沉默。
“你一直有自己的社交技巧,你知道怎么对付他那种人。无论那是以什么形式被表现出来,都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他使用圆滑的话术进行肯定,表示自己听到了。
尴尬,无法消除的尴尬,正是它激发了楚温的潜力。她手上的戒指,获得了极其强劲的充能。
绕着培养皿,一轮又一轮的奔跑追逐开始了。只是这次的狩猎者是楚温,她渐渐发现了如何在攻击时避开堕天使的能量干扰,还试验出了同时发射多道光芒的方法。
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她手中数道光束弯折交叉,织出细密的光网,挡住了堕天使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