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栋沉默了片刻，转移话题问道：“高笙同志，你在孟瑶那里，了解到了什么？”
高笙摸了摸下巴。“嗯。。。。。。孟瑶跟我说，由于他们旗下的企业，很多涉及现金业务，所以监管起来非常困难。但现在旗下有些公司出现明显不合逻辑，不切实际的现金支出。最关键的是，她试图想通过杀鸡儆猴的方式处理一批相关管理人员，却遭到来自她父亲的阻碍。按她的说法，她现在只有改革这一条路，只是怎么改对她来说是个挑战。”
李国栋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也就是说，我们的同志所说的资金缺口，大都来自于现金？如果是现金，那确实有些麻烦了。以华泰集团的体量，不管是银行还是国安，都很难插手监管他们资金的流向。”
高笙点点头。“对，他们的现金业务遍布很多旗下企业，想要追踪那么多企业的现金流动，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国栋抿了抿嘴唇，面色愈发凝重。“难道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吗？”
“不不，冷面同志，我觉得这个调查方向一开始就是错的。”高笙摆了摆手。“华泰集团的身影，基本遍布整个晋山省的各行各业，是名副其实的巨无霸企业。想要从这种规模的企业上，查出他们资金的问题，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目标。我倒是有个调查方向，你愿意听听我的意见么？”
李国栋直视高笙双眼。“高笙同志，你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
高笙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倒是觉得，不如从孟家内部的人事关系开始查起。坊间不是一直有传言，孟成虎不是孟华泰的亲生儿子。不如我们先把这个调查清楚，怎么样？”
李国栋的脸黑了下来。“高笙同志，需要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对孟成虎的立场么？”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高笙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想要查清华泰集团是否勾结境外势力，我们为什么不从他们核心人员的人际关系上查起呢？我说的调查，不仅限于孟成虎，而是包括孟家全家人在内的人际关系。”
李国栋愣了一下，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李国栋抬起头。“高笙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把调查的重心放到孟家人身上，而不是资金的流向。”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高笙两手交叉置于桌上。“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的资金就算倒几手出了境，我想以咱们得调查手段都是难以发现的。但孟家人都在国内，想调查他们接触的人，我觉得问题还是不大的。远的不说，就说你马上上任的建工公司总经理职务，可是要给一个引进国外技术的企业干工程啊。”
“嗯。”李国栋点了点头。“我知道，引进的是扶桑国技术。但这和华泰集团，或者和孟家人有什么关系呢？技术是咱们省里引进的不是吗？”
“哎呀，冷面同志，干工作不能这么死板嘛。”高笙笑嘻嘻的掰着手指头说道：“你想，这个项目，是不是凑齐了咱们刚才所谈及的要素？华泰集团，和孟家人有关吧，扶桑国的技术，和外资有关系吧，扶桑国的设备，和资金流向有关系吧。”
李国栋捏着下巴点了点头。“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啪！”高笙一拍桌子。“所以说嘛冷面同志，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