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兴发顿时倒起了苦水：“这天底下哪儿有好要的钱啊，这不，催了多少回了，泼过漆，放过火，打过人，硬是要不回来。”
季恒似笑非笑道：“就没想过别的招？”
宋兴发吓了一跳：“哥，我这做的可是合法生意，就是……利息高了点，什么拿他家人威胁，限制他人身自由，这些都是违法的事，我肯定不会干。”
季恒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吹了吹杯面上的茶叶道：“那你是遇到老赖了。”
“可不是嘛。”
“这么多钱，你就这么借出去了？不用抵押啊、担保啊什么的？”
“有啊，可是……”宋兴发苦着脸道，“哥，我也不瞒你，这笔钱是昆哥打招呼让借的。他可是微山地下的扛把子，他发话，我哪儿敢不借啊，现在姓刑的不还钱，我也不敢跟他要钱啊。”
“那你起诉呗，反正有借条。”
宋兴发像是听到了天下奇闻似的：“起诉？这王八蛋现在兜比脸都干净，我胜诉了也没用啊，还白白倒贴起诉费，再说了，我这借的是高利贷，我去起诉，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你不是做合法生意的吗？”
“呃，擦边……打个擦边球。”
季恒放下杯子，换了条腿翘上二郎腿道：“哥心疼你，欠条呢，拿来给我，我来帮你要。”
宋兴发又吓了一跳：“不是吧哥？我没听错吧？”
季恒不耐烦了：“我只说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宋兴发连忙走到角落的保险柜旁，滴滴答答地按了几个数字，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份借据来，递给季恒：“哥，这钱要到了，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季恒也没说话，拿过借条仔细看了看，在借条上弹了弹，道：“你老实跟我说，实际上他欠了你多少钱。”
宋兴发讪笑着道：“这钱其实他都已经输给我了，另外我拿了他五十万的利息。”
“你特么就作死吧，兴发，做哥哥的提醒你一句，这个店趁早关了，一旦被瞄上了，你起码要被定一个带着黑。社会性质团伙罪。”
不过季恒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也就没再多说，将欠条往口袋里一装道：“等我消息。”
见季恒要走，宋兴发跟着送他出去，弱弱地问了一句：“哥，这钱大概要多久？这可都是带利息的，你也知道，我这钱也是从别人那儿融过来的，也要付人家利息。”
“还融过来的，要不要说的那么高大上？怎么？我替你要债，你还想收我利息？”
“不不不，绝对没这个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一个期限。”
“要不了多久，你等着吧。”
季恒拿了欠条，联系了一下向北，开车赶到黄牌街的一个小旅社里，与向北和战士二人组见了面，交待了一下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