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追问，沈君洋一言不发，他深沉的瞳孔里一眼看不到底，像是汪洋大海。

他始终是长大了，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直都清楚两人爱争吵，可她以为那只是斗嘴，无伤大雅，没想到事情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

“君洋，你说啊，哪怕你对她有成见，也应该考虑考虑妈妈的感受，不是吗？比如你的有些朋友我不喜欢，为了顾及你的感受，我是不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不解，甚至惶恐，沈君洋不应该是这么不近人情的。

他依然沉默不语，她的所有嘶吼和质问，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一点点用处。

他确实长大了，她也管不了什么了。

她平复完心情，平静地劝说道：“君洋，宝儿是姐姐最亲近、最重视的朋友，请你哪怕忍一忍也好，不要针对她，不要招惹她，好吗？”

招惹？她用了招惹那个词。

沈君洋的心突然一咯噔，瞪大眼睛看着她，她说得很认真，也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看重李宝儿。

楚珊月对上他的双眼，再次语重心长地说道：“她是姐姐最好最好……的朋友，于我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我不想失去她。”

话说完，眼眶里的眼泪也浸满了，李宝儿一直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是在困难痛苦伤心的时候支持她走到现在的人。

两边都不想伤害，两边都不想失去。

沈君洋感受到内心缺了口，疼得流出了汗。

又突然感觉找不到了方向，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森楚，他在里面迷了路，找不到那个出口了。

“君洋，你能答应姐姐吗？不要让姐姐失去最好的朋友。”

她是那么的真诚，他很少见她那么担心失去的样子，不过她们感情深厚，那是事实。

他转过头去，用手指摸了摸眼角，强挤出一个笑容，“好，我答应。”

楚珊月欣慰地笑了，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君洋，你最乖了。”

他已经知道她的态度了，那注定是禁忌，注定碰不得。

……

第二天，李宝儿起床的第一件事照例是打开门，但以往每天都会挂在门上的早餐这次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