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头吃饭,不敢和at的人对上眼。
至于欧恩,这一整天下来的心情比起气馁该说矛盾居多。夙征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在不过度伤害身体的前提下,补充剂当然是少打为好,于是即便不情愿,整日下来他的精神力恢復还是得仰赖欧恩的协助。
两人在今天总共接了多少次吻,是夙征不想去回忆的黑暗过往。
若说只有他们自己就算了,重点是两人身上可都还掛着摄影机!比起恢復精神力,他觉得那更像是一种偷情,每次都特别担心会发出不该有的声响,让研究人员听见。
不知该说夙征是脸皮薄或者记忆力差,最先察觉他精神力耗弱,要他找欧恩恢復状态的就是研究人员。他们对哨兵与嚮导之间的互惠互助早已见怪不怪,也就夙征还时时刻刻惦记着那些千米之外的第三方人士们,给自己套枷锁。
总之第一天的试验,两人各有所获可说尚且满意。可之后的几天心态就没这么轻松了。
当相同的动作与机械性模式进入一再的循环,且毫无任何希望的端倪出现时,人类轻易便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低迷情绪中。
大脑变得迟钝,反应变得单一,欧恩便是在第无数次将暴龙鱼身脚分离时,忘了防备他那小躯体或者小器官依旧有可能当成新的依据,长出完整暴龙鱼的可能性而差点被他坚硬的大爪给捏碎手臂。
幸好夙征注意到了,即时在暴龙鱼的脚底处圈起一圈精神力,然后手指隔空用力一捏,整团精神力包含脚底被绞成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未来得及长出的躯体被扼杀在摇篮中,本该沙土化的那上半部身体骤然停止了沙落模式,在落地后又瞬间变回原本鲜明立体的模样。
夙征赶往欧恩身边关心他,「可以吗?还是今天就先到这里?」
欧恩脸色十分惨白,夙征替他梳理着,入手之处是一片冰凉的体温,令他十分担忧。
欧恩今天状态特别遭,夙征感觉得出来,兴许是这将近一个星期的试验毫无进展的缘故,让欧恩那股焦躁又主导了理智,造成动作上的迟缓。
「没关係。」欧恩道。
夙征看着他额上开始渗透的冷汗,还是决定先喊停。把情绪调整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按下耳机问道,「今天可以先结束吗?」
那边研究人员回復,语气有些紧张:「你先看看暴龙鱼,我们感觉牠有点不对劲。」
夙征与欧恩双双转头望去,才见暴龙鱼直愣愣躺在地上瞪着两人,嘴里不知道在怒吼什么。
而他的脚下此刻什么都没有,空荡一片。
欧恩与夙征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牠的腿……无法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