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四溅,碎肉横飞。
刑天睚眦透过鞭子反弹回去的反震力量刚猛无皮,这些小太监手臂炸开的碎肉朝着四周飚射,带着‘嗖嗖’声响,打得四周闪避不及的行人‘哎唷’惨叫,好些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倒在地上痛哭哀嚎。
刑天睚眦皱起了眉头,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这可不怪老子,这些家伙自找的。嘿,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就这么十几个小白脸肆意胡为,你们这市集,数万、数十万人,总有吧?你们怎么不起来,干死他们?”
刑天睚眦和一群兄弟同时摇头。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市集上有这么多人,尤其是,在这市集混生活的,抛头露面的,有这么多男丁,好些都还是商队、货队的保镖护卫,一个个都做武人装束,身上也携带了各色刀枪的,为什么他们会任凭这十几个小白脸如此肆意胡为?
在刑天睚眦和一票兄弟们的认知中,谁敢在他们面前放肆,抡起斧头,劈死他!
这就是大夏刑天氏本家斩天堂的做派,就是大夏刑天氏斩天堂精英子弟的认知!
十几个小太监哭喊,哀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抱着血水如喷泉的伤口,在地上打滚,抽搐,好几个吃不住痛的家伙,直接痛得昏厥了过去。
马蹄声声,一队华丽的车马队伍快速驶来。
数十名身披轻巧皮甲的护卫,手持银杆金头的豹尾枪,行在队伍的最前方。猛不丁见到地上哀嚎痛哭的小太监们,一名中年男子猛地一声大喝,众人止住坐骑,一个个目眦欲裂的看了过来。
“何方匪类,焉敢……”
中年男子一声大吼,随后叫骂声戛然而止。
他和身后下属们的眼珠,几乎都从眼眶里跳了出来——这是一群,什么人啊,那般大的牛,那般大的汉子,还有他们背后那般大的车轮大斧,以及腿边悬挂的,寻常百姓家里可以当做门户使用的青铜大盾。
这些家伙,仗着身后的主子富贵,平日里在焚天城骄横惯了的。
见到那些哭喊的重伤小太监,再看到刑天睚眦等人这般魁梧,宛如神魔一般可怕,好几个护卫同时丢下手上作为仪仗的豹尾枪,从马鞍旁的枪囊里,拔出了从极西百国进口的十发装短马枪,冲着刑天睚眦就扣动了扳机。
‘啪啪’声响不断,数十发子弹命中了毫不防范、懒得防范的刑天睚眦。
特制的破甲钢芯弹打在刑天睚眦的面皮上,胸膛上——这般大的一条汉子,距离不过七八丈远,怎可能打不中?
点点火星溅起,密集的子弹纷纷扭曲,崩碎,从刑天睚眦的面皮上炸开。
刑天睚眦瞪大眼睛,缓缓点头:“呵,有点意思,这就是那些小县令所谓的,来自极西百国洋蛮奴婢的火器罢?啧,族里的娃儿们,不小心被打中,还真会受伤呢?”
他的身后,好几个兄弟纷纷挤了上来,兴致勃勃的朝着目瞪口呆的一群护卫连连招手:“赶紧的,冲着我们打几枪。嘿,一路过来,沿途的县令麾下县兵,手上的枪械,尽是一些老式的火绳枪、燧发枪,他们所谓的先进军械,赶紧让我们见识见识!”
一群护卫脑壳一片空白,他们被这些刑天氏兄弟们身上的气息一激,一个个下意识的拔出马枪,冲着他们就是一通乱打。
甚至为首的那中年男子,顾不得市集上平民百姓的生死,掏出了两颗手雷,拉开弦后,冲着刑天睚眦丢了过来。天知道,为什么作为护卫,他们要随身携带手雷?
密集的子弹,在刑天氏兄弟们身上不断反弹开。
刑天睚眦一挥手,将粗壮的旗杆狠狠插在了身边的地面,他伸出蒲扇大的巴掌,一手一个,接住了两颗手雷。他猛地用力握紧了巴掌,伴随着两声‘嘭嘭’闷响,手雷在他掌心爆开,大片烟雾扑腾,却没能给他的手掌造成任何的杀伤。
“唷,有点意思嘿?”刑天睚眦狂笑:“隔壁嬴秦的炼气士小崽子,刚学会的掌心雷,威力怕是还没有这玩意儿大!”
刑天睚眦眼珠子乱转,猛地跳下牛背,冲着那些护卫迎了上去:“来,继续炸,不要紧的,你老子我还受得住,赶紧炸啊,继续炸,不然老子捏爆你们的脑袋!”
一群护卫脑壳空白一片,他们嘶声尖叫着,朝着刑天睚眦开枪乱打,掏出了手雷冲着他乱炸。市集上,无数人抱头鼠窜,好些人站得远远的,看着刑天睚眦被打得浑身尽是火星乱闪,却连一根头发……咳,这厮刮了个大光头,他哪里来的头发?
“小子,你们完蛋了!”刑天睚眦狂笑:“老子是来收取甲子岁贡的,哈,老子本意就是直接来找你们当今管事的大头目,叫做太后的那个老娘们收钱的……嘿,你们居然狗胆包天,不仅不给老子钱,反而冲着老子痛下毒手!”
“哎呀呀,你们看啊,老子重伤了啊,重伤了啊。内伤,妥妥的内伤,老子都快要吐血了嘿。加钱,赶紧加钱,不然老子把那太后老娘们抢回去,专门给咱们兄弟洗裤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