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账本。
谢窈只看一眼,便眯起了眸。
“太子妃,您来了。”钱进恭敬道。
谢窈看着账本,意味深长道:“钱公子……确定没抄错吗?”
钱进抿唇,语气笃定,“请太子妃放心,不会错。”
“从前负责彻查此事的镇北侯情况已然好转,想必不日便能苏醒。”
“到时若你父亲无辜,定能还你父亲清白。”
谢窈的话说的随意,眼角余光却注意着钱进的表情。
少年微垂着头,倒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和想法,只是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在纸上落下一个大大的墨点,“那真的太好了。”
顿了顿,又说:“太子妃,我只信您。”
“您能亲自给百姓们发放赈灾粮,并且让妇孺出面方才能领……您一定是好人。”
钱进看着谢窈的眼睛红红的,眼中满是执拗,倒似在看唯一的救赎与光。
两日后。
裴宸凭借着极强的恢复能力,已与感染疫病前没什么区别。
而钱进的账本也已誊抄完毕。
与谢窈一样,裴宸和萧稷在看到钱进誊抄出来的账本时,也皱紧了眉。
因为在这份账本上……
往京城各处送礼的,正是钱进口中的“父亲”,钱大人。
而被送礼最多的地方是和颐公主府。
裴宸认真翻看了账本,然后对着萧稷和谢窈点头。
这账本……像是真的。
当初他来南州虽快,但有去年堤坝造假的事,南州这边官员都早有准备。
他还真没搜到账本之类的证据。
按照原先的判处,贪污只涉及一部分人,更多的算是渎职。
但有了这份账本,南州九成的官员都涉及其中,贪污是重罪。
“为何?”萧稷紧盯着钱进,语带质询。